宁怀珠却不那么高兴了。
五皇子给她下的聘礼被傅恩锦抢了风头,如今京都里对裴献卿的聘礼津津乐道,这便算了,不知是有哪个好事之人两边的唱礼都听了,还将礼单模拟了出来。
这一对比,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如今就连话本子里都能写上一两出这样的情节了,这叫她如何不气?
是以这几日宁怀珠的心气儿尤其不顺,在院中动不动就发脾气,砸了好些东西,她院里的丫鬟小厮们无不战战兢兢,生怕哪句话没说好惹她一个不高兴,便又要倒霉了。
这日天气Yin沉,宁怀珠在屋子里烦躁的来回踱步,早先已经砸碎了几个杯盏,心里却依然不痛快。
因为她刚刚去街上,好巧不巧的听见,茶馆里说书的都七改八改的将下聘这事插进了故事里,大家还听得津津有味。
宁怀珠气的脸都要绿了。
一路气冲冲的回了府便开始砸东西,动静之大,连侯夫人都惊动了,连忙赶到她的院里看看情况。
一进屋,侯夫人马氏便朝着宁怀珠走过去,心疼道:“哎哟我的宝贝女儿这是怎么了?”
宁怀珠恨恨的揪着帕子:“还不是傅恩锦那个贱人!她凭什么能处处抢我风头?娘,您不是说五皇子的聘礼已经足够体面了么!”
马氏听了也有些皱眉:“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五皇子这聘礼就是宫中尚司局备的,与其他皇子大同小异,但也是正妃的规格了,谁能想到裴献卿竟然还有那么多好东西。”
宁怀珠不乐意了,拉着马氏抱怨:“可五皇子这聘礼他当真是一点东西都没添,尚司局怎么备的他便怎么送了,我听外头传闻,裴献卿那日下聘最后那两个小箱子里都是他亲手做的东西!”
尽管宁怀珠不想承认,可是“亲手所做”这四个字也还是让她嫉妒疯了。
不仅是她,京都里传出这个风声以后,不知道多少闺中小姐对傅恩锦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裴大将军事何样的人啊,竟然会为了给傅恩锦下聘便亲手准备,别说他的身份如今在京都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寻常普通人家,也甚少有人会这么做。
马氏见宝贝女儿已经气得编排起了五皇子,连忙拉着她制止道:“珠珠,五皇子到底是皇子,身份贵重,你切不可非议,日后成亲了也得记着这一点。”
宁怀珠终于没再说了,却撇了撇嘴,一脸不乐意。
马氏想了想,安抚道:“珠珠不用急,聘礼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也还有嫁妆,娘亲这次定会给你备的足足的。”
听了母亲的话,宁怀珠却还是皱着眉:“可傅府家境向来殷实,定是不会亏待了傅恩锦。”
“放心,嫁妆在Jing不在多,我们只要有一件儿绝世稀罕的物件儿,风头都不会被他们抢去。”
马氏说的言之凿凿,惹的宁怀珠都好奇起来:“娘,您说的是什么物件儿啊?”
“现下娘还不能确定,但珠珠只需要安心等着便是了。”
马氏拍了拍她的手,宁怀珠应了一声,也只能安心等着了。
*
傅府玉笙院里,傅恩锦刚刚跟小姐妹吃了茶回来。
她进了屋里脱下披风,一下倒在软榻上,满足的叹了口气:“这间茶馆的说书先生当真是不负他在京都的盛名,说的可真好啊。”
元香替她将披风挂了起来,金梨走过去替她捶腿,想起那茶馆里说书先生说的内容便忍不住吃吃的笑。
“小姐,你听出来了么,中间有那么一段情节好像还是根据将军和五皇子下聘的事改的呢,怕不是现编排了加进去的哦。”
傅恩锦自然是听出来了,她笑着抬手敲了敲金梨的小脑瓜:“笑话别人的事就数你最快。”
金梨不服气的撅了撅嘴:“谁叫宁安侯府那位小姐以前处处跟你过不去,老是觉得小姐你是要故意抢她的风头。”
说起这个傅恩锦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冤枉,尤其是这一次,谁知道五皇子对这门亲事这么不上心啊,宁怀珠却反倒怪在她的头上来了,当真与嘉禾是一路人。
休息了一会便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傅恩锦在院里用过饭后没多久,季氏便来了。
将季氏迎进屋里,她笑着娇声道:“娘怎么这时候来我屋里了。”
季氏瞧着自家女儿娇嫩的小脸,纵容的拍了拍她的手:“娘来告诉你个好消息。”
傅恩锦好奇:“什么好消息啊?”
“这次你大婚,娘给秦北也去了信,你远房的表舅和表舅母听说了,要带你的两个表妹一块来京都给你送嫁,绾绾还记得表舅么?你小时候可是最喜欢粘着表舅的。”
“表舅?”傅恩锦想了想,突然忆起自己前段时间还问过金梨秦北的事情,如今她娘提起了,她便顺着问了下去,“娘,是秦北的表舅嘛?我小时候是不是在秦北待过一阵?”
季氏想起她那时确实年纪还尚小,记事也不太清,便絮絮道:“小时候我带你去过秦北,待了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