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裳白色的香雪段打底,上面用金银两线绣着百花纹样,颇有些熠熠生辉。
宁怀珠忍不住将衣裳拿出来抖开,不住地感叹:“娘,这件衣裳不愧是叶家亲制,这针法好像确实与京都那些绣娘不同呢,这也太美了……即便是霓裳阁也做不出这样的衣裳来!”
她感觉这次她可以将以前被傅恩锦抢走的风头统统抢回来了!
边看着衣裳宁怀珠边问:“娘,你什么时候跟叶家也有交情了啊,我听说这个叶家是秦北大族,被外头传的神乎其神,轻易不与外人结交的。”
马氏面上也有些得意:“早几年的时候娘偶然在京都帮过一个叶家人的忙,他正好是叶家本家人,这次便是拖了他才得到这件衣裳。”
宁怀珠点点头,其实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太在意答案,她的目光全然被这件衣裳吸引去了,一心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在姐妹中炫耀炫耀。
傅恩锦虽然跟宁怀珠没有私交,但京都的上层圈子拢共也就这么些人,宁怀珠炫耀的多了,她自然就听到了些风声。
正巧碰上这日她去给祖母请安,季氏也在和寿园里。
两人见了她便笑着招了招手:“绾绾来了,快进屋来。”
季氏将女儿拉到身边坐下,温声道:“娘刚刚还在跟你祖母说,你表舅来信了,他们已经到了礼安的地界,不日便可入京了。”
傅恩锦一听眼睛便亮了起来:“真的?”
她心里想的是,若是表舅一家来了,或许她也还能问些自己小时候去秦北的事呢?娘亲不是说她那时候最粘表舅了么。
傅老夫人看着她点点头:“自然是真的,祖母准备把你表舅一家安排在蘅芜院里,离着你的院子也近,你和妍妍也可多去与两个表妹走动。”
傅恩锦满口应下,心里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又在和寿园陪着傅老夫人说了会话,到了老夫人要午睡的时辰了,傅恩锦边和娘亲一起离开了。
在回院子的路上,傅恩锦挽着季氏的手,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宁安侯府那件嫁妆的事。
“娘亲,近日里京都都在议论宁安侯府得了秦北叶家亲制的那件衣裳做嫁妆,您听说了么?叶家真的那么厉害啊?”
她本来是对叶家有些好奇,想问问娘亲知不知道这个家族,没想到季氏闻言却冷哼了一声,面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这件事外头议论的厉害,但宁安侯府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是两说。”
傅恩锦鲜少见她娘亲这个神色,不禁有些奇怪:“娘亲为何这么说?”
季氏也没有跟她多说,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待你表舅来了,你便知道了。”
傅恩锦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回了院子后却使劲在回忆她这个表舅。
模糊的记忆里她只记得表舅似乎生的特别好看,特别特别好看,但具体长的什么模样姓甚名谁却一点儿也没印象了。
晚间的时候,傅恩锦沐浴过后便在床边晾着头发,脑子里还在想秦北的事。
她着实没想明白,自己小时候怎么会喜欢跟乞丐玩呢……
那个乞丐也不太可能是将军吧,听闻将军还未成年便随父母去了北境,他父亲,已过世的前宣威大将军也是个用兵如神的将才,因着对裴献卿寄予厚望,是以从小就带他去了北境历练。
将军到底为什么会去秦北的呢……
傅恩锦望着窗外不自觉便发起了呆,连裴献卿来了都没注意。
如今裴献卿翻傅府的墙已经十分娴熟,信手拈来,这会子见小姑娘趴在窗边望着外头出神,便走过去撩起一缕她的shi法,逗了逗她。
傅恩锦这才回过神来,抬起眼笑道:“将军你来啦。”
“绾绾如今见着我已经是一点都不意外了。”裴献卿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细嫩的脸颊。
傅恩锦直起身子,小手捂上自己的脸,嘟囔着:“将军不要老是捏我。”
她心里想,还当真是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有时候还时常下意识的想等他来。
“好,不捏了。”裴献卿从善如流的哄她,感受到手里的发还有些shi,便微微蹙起了眉,“怎么在窗边晾发?如今虽然已是开春,但夜间还是凉,以后不可了,知道么?”
“唔,”傅恩锦摸了摸自己的长发,笑眯眯应了,“知道啦!”
她从窗边起身,裴献卿便翻了进来。
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傅恩锦沐浴后清浅的馨香,裴献卿当下便觉得不好,考验定力的时候又来了。
他早几次夜里来傅府看小姑娘,她都已经沐浴完有一些时候了,是以屋内一切都挺正常。
没想到今日来早了一些,便碰上了傅恩锦刚刚沐浴出来,屋子里害氤着一些chaoshi的水汽,平白让他觉得有点燥热起来。
傅恩锦毫无所觉,散着长发坐到了桌前,然后撑着脸看他:“将军今日来的巧,我有事要跟将军说呢。”
“嗯?”傅恩锦走过去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