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不玩笑了。”张玉堂抬起了头,摇摇手:“都回吧,上有老下有小回来一趟不容易,回家吧。”
张玉堂撵了人,大伙紧着叮嘱几句都出了病房。
汪凝和张野一直靠墙站着,一动不动。
张玉堂把他俩叫到跟前,张野说:“爸,我待会请假……”
“你请什么假!”张玉堂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李清芬说:“你俩好好复习、好好排戏,这里有我,不用你们Cao心。”
看着俩人不情不愿,张玉堂追问道:“听明白了吗!”
俩人只得应了一声。
“好孩子。”张玉堂拉过他俩的手,合在一处,让他们紧紧握着。
汪凝张野心里都是一怔,张玉堂深深望着他俩,他们又倔又强又懂事,为了自己的病而退缩。张玉堂想要说什么、又不忍说出口。
“爸?”
张玉堂咬咬牙,说:“别让人戳咱的脊梁骨,好好做兄弟!”
张野好想说“凡是风言风语,看得开就不算什么事,别自己气自己就行。”爸,这不是你说的话吗?
好好做兄妹。
好好做兄弟。
一部西厢记还是错付了。
第97章 成长
张野汪凝出了病房,一个走在走廊左边,一个走在右边。
到电梯口汪凝要按电梯的时候,张野说:“走楼梯吧。”
一个人的病治不治的好,好不好治,张野跟了汪凝这么长时间,能从他的表情上观察出来。
他俩慢慢下着楼梯,始终保持着两三台阶的距离。
“师哥。”张野站住了,“没旁人,你别诓我,我都受的住。”
汪凝没有立刻回答,也没回头看张野,片刻后才说:“好治。”
张野抬高了声音:“我说了!”又压低了声音:“别骗我。”
“纯纯……”汪凝回过头。
“你直说,像对其他病人家属那样。”
“真的好治,这种病最怕人心情不好、抑郁,不能积极面对。但……”
“但是怕扩散,是吗?”张野下午查了资料,有一定了解。
“治愈后五年的存活率高于百分之六十。”
汪凝已经把话说得婉转了,张野还是一脚踏空,汪凝忙迎上搂住了他。
他最怕张野哭,张野自始至终没哭过。
“回家吧。”张野说。
周阔海像中午的张野一样,扒拉着棉门帘,把头探出去,白花花的胡子在夜风中凌乱,炯炯有神的双目暗淡许多。
他不敢去医院,这把年纪怕自己承受不住。
车灯照过来,老头赶紧出屋走到门口迎着。
李逸臣他们下了车,“师爷,这么冷您快回屋吧!”
“你们师哥……”周阔海问了一半,大家都说:“好着呢!”
“师哥没事儿,小手术,师爷您别太担心啦!”
“哦,哦……”周阔海等他们都进去了,才回屋。
他坐在窗前,还是盯着窗外。
不久,又见车灯,老头再次跑了出来。
张野汪凝下了车,“太爷爷……”
老头上前,一左一右扯住他们往家回,心里吃重,嘴上还要劝他俩:“没事,没事啊!你爸好着呢!小手术,都别担心。”
“嗯,太爷爷您也别担心。”
“我没事,我心宽着呢!”
送走俩小的,周阔海关了剧团大门,手扒着铁栏栅往外瞅,低喃道:“没事……都没事儿……”
张野汪凝默默上着楼,李逸臣住在三楼,但是习惯了,汪凝直上到四楼才反应过来。
他失措地停在那里。
张野也刚刚反应过来。
明明有好多话想说,偏像无话可说一样相对着沉默。
对面门里高大柱夫妻俩不知为什么拌嘴,高大柱边开门边说:“哪天我也癌了,你找个拌嘴的人都没。”
“你胡说什么呢!”倪翠萍喊。
高大柱开了门看见他俩站在外边,愣了愣,“我……你俩怎么……”
“晚安。”张野快步上了楼。
汪凝抬头想看他,那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他低低地说了声:“晚安。”
张野很疲倦,衣裳都没脱,爬倒在床上。睡不着,什么也不愿想。
不知呆了多久,他摸出手机,想给汪凝发微信,又不知发什么,只是单纯地想他。
心里已经被填实了,又是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怎能受得了屋里这种空旷。
晚安:师哥。
早安:我在。
汪凝回应很快,没用两秒,他的手机必定也是停留在和张野聊天框的界面上。
汪凝说我在,张野无话可说,那便再叫声师哥。
晚安: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