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这个懦弱不堪的人当朋友了吗?
王梓哲不知道,他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跟着妈妈,养在破旧的小县城里。可尽管如此,他出色的成绩,讨喜的性格,俊美的脸,依然注定他到哪都是焦点。在这个令人厌恶的县城里也是一样。
当时认识季溪,是在初中的篮球比赛上。透着围栏,最白最小的那个家伙,就是季溪。
他从来不关心季溪的名字,季溪的生活。他遇到季溪,只是因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篮球比赛,给了好多,廉价死了,王梓哲才不想吃。他丢在了垃圾桶里。
谁知喝口水的功夫,就看见那白嫩嫩的小孩偷偷把棒棒糖捡起来了,塞进了口袋里。
徐鸿谨打从叫王梓哲的时候就急功近利,他不知道这是本性,还是后天养成的,王梓哲当时很多人追,初中就睡了好几个小女孩,甚至有小女孩为了他要自杀。他每天都有女孩子给他的钱,一给都是几百几百的。从家里偷的。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有本事。
可是,被附近那些小混混盯上了,小混混趁他放晚自习的时候,拦住了他,王梓哲都觉得这可能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场面。
那个小人就这么撞过来了,拉着他就跑。他记得,那双手,那么脆白,好像一捏就断的嫩竹。
但是当时他只觉得这人碍眼死了,这么跑掉了,岂不是很丢人。他直接把人甩在了路口拐角处。有些暗的灯光下,那白嫩的脸上,有了一行吓到的泪。怯生生的,不敢看自己。
第三次见面,是那娃娃被人要保护费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就救下了这娃娃,并且让这娃娃的所有钱都拿来给他自己。
白嫩的小娃娃没答应,还气哭了,说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这么坏蛋。
这娃娃怎么这么爱哭。
第四次,是在感恩节上,主持人在台上讲的热情似火,王梓哲转头看向妈妈,正在摆弄着昂贵的指甲,家徒四壁,钱全被用来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溜走了,他才懒得感恩呢。
那小娃娃又在教室里哭了,正巧看见了,王梓哲无语,怎么每次见着这人都在哭,他是不是有哭不完的眼泪。
可是,当那小娃娃,泪眼婆娑的牵住他的衣角的时候,王梓哲,确实,又心软了。生生陪坐了半小时。
“王子……可以这么叫你吗?”
“?”“随便。”
“我们是朋友吗?”
“少自作多情。老子走了,别跟着。”
“哦……”
王梓哲承认,他当时是有点面红耳赤,他很害怕,这男孩长得雌雄莫辨的,看起来又可爱又软萌。他真害怕自己是不是被诱惑成了同性恋。
初中,信息闭塞,同性恋成了贬义词,是和屎,屁眼,肮脏的鸡jian,乱交牵扯在一起的。他从那以后就在刻意的躲避这小娃娃。
直到那一天,妈妈告诉他,联系到爸爸了,可以回家了。可以脱离这个小地方了。
王梓哲不知道所谓的母亲究竟陪睡了多少人才有资源一层层要到了那个便宜父亲的联系方式。他的出生,也只是小姐和上流社会的乱交派对产生的。他就是肮脏,下贱的代名词。无论外表多么的好看,处事多么的讨喜,依然改变不了。
每天回家,听到的都是妈妈的yIn叫声,一个个年过半百的秃顶男在母亲身上疯狂冲刺的样子,他们流下的汗,身上恶臭的烟酒味,乌黑的rou棒,插在那洞里,进进出出,全是水。恶心。王梓哲知道,他们是妈妈的经济来源。
王梓哲走了。他突然觉得很难过。出发的前一夜,他把一盒荔枝味的棒棒糖塞到了小娃娃的桌洞里。
被撞见了,好丢人。王梓哲害怕的跑掉了,任凭那小娃娃在后面追,泪流满面,他都没敢停下来。
有一种声音告诉他,多说两句话,他就舍不得走了。
坐上了大巴,他才想起。他连那娃娃的名字都不知道。当时那难受的不能呼吸的感觉,似乎还历历在目。
跟父亲姓,改名徐鸿谨。
过了三年,他才站稳脚跟,终于回去了,他想知道那娃娃的名字。他不觉得自己喜欢那娃娃。可是,已经找不到了。
徐鸿谨才发现,他居然连那娃娃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调查这个学校往年的学生,光是相似感觉的男孩就有五六个,徐鸿谨一个个全部接近了,也一个个睡了个遍,他想,已经完成了惦记多年的执念了。
心里还有个声音……这些人全不是。
找不到了,毕业照上都没有他,他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匆匆来了,又匆匆走了。
对于季溪,徐鸿谨保有私心,他给徐鸿谨的感觉和那个小娃娃很像,一样的白,一样的好看,也爱吃棒棒糖。
也许真有这种巧合。徐鸿谨抱着莫名的期待。
这男孩,他查了,高中在市里上的,离那个县城跨了两个省。怎么可能是那里的……徐鸿谨还想回那个县城初中查一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