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知道自己再见林岑时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蒋思明气地手都在抖,他把越洋电话给林岑的导师拨过去的时候,甚至没意识到对方此刻应该正在酣睡中。
电话地等待音出奇地漫长,每一声都是对他无情的嘲笑。
蒋思明越听脸色越冷,只想把被最后一丝理智困住地野兽释放出来,把眼前的一切都撕咬个干净。
电话那犹有睡意地声音响起时,蒋思明几乎是硬拽着自己没有咆哮出声。
“您最近和林岑有过联系吗!”
对面男声嗫嚅了几声,显然是还没醒,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道:“您是?”
蒋思明哐当一声摔进椅子里,沉声说:“我是他的资助人,从这学期结束后就没再联系上过他。”
“嗯,我是有了解过林岑这个情况。”对方显然是年轻老师,对待蒋思明的不逊还很平和,“很抱歉,我也不能回答您的问题,但是林岑已经是申请提前毕业了,下半年课也修完了,应该也不再需要您的继续资助了。”
提前毕业四个大字直接拍在了蒋思明的脸上,让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僵硬了,林岑几乎毫不留情是斩断了他最后一条后路。
蒋思明苦涩地挂了电话,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他徒劳地盯着已经暗下去地手机屏幕,只在空洞中看到自己无措的脸。
林岑,申请提前毕业了。
那他究竟怎么在茫茫人海里,找一个有意避开自己的人。
蒋思明慌了。
他几乎是立刻收拾东西,如风一样卷出了办公室,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拽着齐晋就走。
在电梯里,他把齐晋按在门板上,赤红着眼睛问他:“你知不知道林岑可能不回学校了,我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
“你慢慢说,说清楚点。”
蒋思明抓着齐晋的肩膀,急切道:“他要提前毕业了,他走之前就想好了,他根本没打算回来,一点儿机会都没留给我。”
蒋思明声音越来越颤,到最后都有了一点哽咽。
这样的蒋思明和印象里意气风发的他差太多,齐晋也不敢抻着蒋思明,他是真的怕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流泪。
齐晋也在脑子里飞速的旋转,终于灵光一现,他抓住了一点,“你不要急,他还会回来的,他要毕业也得赶答辩,也得拿毕业证啊,咱们守着守着学校,肯定能蹲到他。”
“我他妈的等不了了!”蒋思明低吼道,“再等半年,他是不是得连我的人都要忘干净了!”
他抹了把脸,“齐晋,咱们从认识我就没求过你什么事儿,这次我求你了,你帮我找他吧。是,我是想不清楚自己的对他是什么感情,可是这么久我只明白了一件事,我必须得找到他。”
他现在过的简直是糟透了,成夜成夜的无法入睡,睡后也经常被惊醒,上下楼有轻微的动静,他都以为是林岑还在,入梦了也要生生把自己拔出来瞬间清醒,然后对着空荡荡的床侧再也没有半点睡意。
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落魄,蒋思明无法和齐晋和盘托出,只能无奈地用愤怒、无措、无可奈何来填补这些空白。
齐晋在蒋思明的注视下,艰难开口:“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是帮不了你了。”
“我感觉林岑回去福利院找他弟弟的时候就一直派人看着了,可是我没想到林岑动作那么快,他已经把人接走了,之后我找的人也再也没查到他的行踪。”
“蒋思明,你现在只能等了。”齐晋说。
这比他预想的时间要提早太多
“我知道了,你别一惊一乍的。”
林岑单手拖着豆丁,在菜市场的纷乱里找了快安静地方接电话,他裹着过膝的长羽绒服,蹬着一双军工靴,过来过去的大妈大爷都可劲儿看他,觉得他格格不入。
彭子年在电话里犹在愤愤,“这也太不要脸了吧,他是怎么查到我电话的?而且他那个语气,旁人一听就得瞎想你和他的关系,这要是搁咱系里问一圈,你回去不得炸锅了。”
林岑任由怀里的豆丁揪着自己头发,说道:“连累你了,他查到我打毕业申请这事儿应该不难,之后你就能清静了。”
“这是连累不连累的事儿吗!”彭子年不满道,“我这是担心你!我觉得他一时半会儿还放不下你,之后会不会找你麻烦?”
“爱找不着。”林岑往上拖了拖小破孩的屁股,淡淡地说,“无所谓。”
林岑知道,自己还不可能完全脱离蒋思明的活动范围,他早晚要回到学校,面临一场更大的冲突。
蒋思明可能对他没有感情,但是被人摆了一道不还回来不是他的作风。林岑在作出决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争端冲突的心理准备,他现在唯一所需要的就是,给自己腾出这半年的时间,把对蒋思明那个傻逼的最后一点复杂情感和回忆慢慢磨没。
当情感不能再牵绊自己的时候,林岑就是真的无所谓了,这么多年全当被狗咬了,打个狂犬症疫苗,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