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岑的背影慢慢变得模糊,蒋思明揉揉发涩的眼皮,脑子开始慢慢转动,他发觉自己过于着急,忽略了一个关键点。
作为一个商人,交易的从来都是利益,他这次竟然犯了个大错,赌的是赵青鹤对刘秦感情。
赵青鹤半真半假的配合,让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很快就成真了,就在他和林岑分别还没到一个小时的时候。
林岑当时正抱着赵元看电视,手机一响,就看到赵青鹤的微信消息,“算我还你,只要你自己不说,不会有人查出来是你。”,消息下面附带一张报纸的扫描版。
点开pdf文件,林岑第一反应就是捂上赵元的眼睛。
帝都晚报的社会板块报道,用黑体加粗的打字写着:“年轻企业家手段肮脏,利用资助名义逼迫同性贫困大学生发生性关系”。
配图就是那张被赵青鹤拿过去的床照,照片显然是经过了处理,把林岑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出他的推拒和痛苦,蒋思明的半张侧脸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技术,竟然十分清晰。
无心搞事业
这张照片十分熟悉,林岑回忆了半晌,方才想起来,这就是蒋思明那个混蛋背着自己拍过的东西,他当时正处于事后,脑子也不清楚,现在回忆起来也是朦朦胧胧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没有人愿意自己私下的秘密,被莫名其妙地公之于众。
林岑看着这个抓人眼球的标题和自己的照片,脑子里一片空白,花了半分钟,勉强把两者联系起来,他就是被逼迫的贫困大学生,蒋思明就是那个丧尽天良,用钱权压迫纯良软弱好少年的渣滓。
林岑皱着眉,把pdf放大,试图看上面更详细的内容。
他和蒋思明的关系或许草草一看,和这上说的差不多。但林岑自己知道,在最开始,蒋思明完全没有逼迫过他,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可能被这么轻易掌控住,两人勉强算得上是合jian,他也不是上面说的那种柔弱好欺的小绵羊。
文章把蒋思明扒了个Jing光,从强迫受资助的学生,公益项目造假,挪用公款造成公司账目亏空,到核心技术泄漏和公司账目套现,真真假假,恨不得把所有能引爆热点的词儿,都放在一了一个人身上。
林岑皱着眉,几乎是全程冷静地看完了全文,到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结束后,开始有些反胃。
他突然明白,今天赵青鹤话里带刀的意思是什么了,“联手”和“回礼”都只是为了给蒋思明泼脏水,利用自己和蒋思明的特殊身份,大写特写,一举把对方引入舆论的中心,最后一点良心用来给自己打了个360度的码。
只不过,这份“回礼”,他根本不需要,被冤枉的感觉他不能再清楚,就算是蒋思明活该也不应该是由这些虚假编造的故事来编排。
林岑想要回复赵青鹤,制止对方的胡闹。他消息刚发出去,就在对话框里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显然是被对方直接拉黑了。
草!跑的倒挺快!
林岑黑着脸Cao作手机,想要从班级通讯录里找对方的联系方式,结果打过去也是一阵忙音,冰冷的女声反复重复着,对方的电话无法接听,当下就让他憋不住火气,一脚踹到了茶几上,发出一声巨响,把怀里的赵元吓地一哆嗦。
“好好看电视。”林岑把赵元放到一边,喷着火,又解开被他拉入黑名单的蒋思明。
结果,蒋思明的电话打过去也是一阵占线,和赵青鹤的一般无二。
“都他妈要死了吧。”林岑骂道。
他把赵元捉回来,又抓起客厅沙发上的外套给他套上,自己还穿着睡衣,就抱着孩子匆忙往外奔,想把这两个Cao蛋玩意儿都揪出来打一顿。
下楼时,破天荒地希望今天蒋思明没这么着急走,能出现在楼下,结果什么不顺来什么,对方平时能在楼下待到半夜,今天走的利落,连个汽车尾气都没影儿了。
老年歌舞团还没散,呲啦电音的收音机,在放着“好运来”。
歌词里红红火火,喜喜庆庆地,反复唱着: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林岑焦急地等着滴滴司机,边听着背景音,边看着地图上司机比蜗牛还慢的蠕动速度,想直接把楼掀翻了。
好运来,他这半年别说好运了,简直像是捅了霉运的窝,和一帮疯子沾上了遍,每天都是生不完的气,Cao不完的心。
打的车终于在好运来循环了四五遍之后,慢慢悠悠地来了。
林岑坐上车之后,犹豫了一下,说了自己以前住所的地址,如果蒋思明真的没骗他,现在估计不会在别的地方,只会在那里。
“小伙子怎么出来这么急啊?”司机师傅说,“看你还穿着拖鞋,别仗着年轻就不拿身体当回事儿,现在这春天也冷,脚更是一身经脉的汇集之地。”
林岑:“谢谢师傅,麻烦您开快点,我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