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那道被剑破开的缝隙扩大,被破开大门。
“你们为何不报!”之前询问的白须老臣目眦欲裂,“京中为何对此事一无所知!许大人,你该当何罪!”
“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许州牧咬紧牙,狠声道,“就会解决,下官认为不必惊动上听。”
“只要城外的人死光了,是吗?”夏海辞手指抓在酒壶上,紧得泛白,闻言立刻冷笑道,“够狠,但你想过吗,若是时疫传染出去,京中毫无知觉,你几条命够死来赎罪?”
叶凡星始终没有说话,他眼角的血痕又滑下来,像一行眼泪,他握剑的手垂在一边,安静地站在城门边。京官们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面露苦笑,皆是神色惨淡。
“殿下,这里离官道足有半月路程,必然不会出事,”许州牧看出夏海辞不好相与,求助地看向叶凡星,“陛下派您来赈灾,若是您来了之后时疫扩大……陛下原本就对您因狎ji之事生出不满,不如抹平此事,待殿下回京,臣等必然为殿下美言。”
“你的消息很灵通。”叶凡星面色平静。
许州牧刚刚露出笑容,下一刻寒光剑锋就横在他脖颈,他不敢乱动,急声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下官出身世家许家!”
“做好防护,”叶凡星眼睫低垂,脸上血痕未干,仍旧意气俊美,“开设时疫医馆,接病人入医馆医治。”
看着脖颈下剑锋不曾移开,许州牧面色变幻,终于冷下目光,“依殿下所言,殿下可不要后悔,若是时疫加剧,下官少不得要参殿下一本。”
叶凡星收回剑,神情如同月射寒江,“那就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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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少白雪(7)
7、年少白雪(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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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里灯火通明,几个官吏围坐在一处,屋里放着消暑的冰块,桌上瓜果糕点齐备。许州牧面前放着一封信函,上面是城中医师连夜计出的药材数量。
“大人,真的要向陛下参奏吗?”一个官吏紧张地问,“若是……我们只怕脱不了干系。”
许州牧眼神Yin鸷地看着窗外,窗户正对着城墙的方向,淡淡道:“急什么,又不是现在。医者父母心,你还要拦着不治不成?传了出去,要天下人骂我等丧尽天良吗?既然太子殿下非要接手这桩事,就交给他好了。”
“治好了,是我等治灾有功,更好向朝廷催促赈灾款。治不好,”他将酒杯往桌上放下,“也是殿下来了之后,才出现的时疫,我等再三劝阻,殿下一意孤行,无奈啊。”
“大人说得是。”众人皆松了口气,推杯换盏纷纷起身敬酒。
城墙上月明如水,满地清光。十里边城壮阔峻美,依山而居易守难攻。自叶氏王朝建立起已矗立了百个年头,边境安定,让江南百姓们弗受战乱之苦。
叶凡星靠在城墙边坐着,看着月色一路洒至城外直至天边,黄土白沙看不到尽头。夏日的夜晚清谧,边城听不到一声蝉鸣,只有夜风疏疏。他脱了外纱衫,只穿着白细布衬衣,墨发落在肩后,背手在脑后,五官轮廓在城头灯火下俊美潇洒。
这里世家林立,盘根纠错的世家都已经在王朝经历百年风雨,与整个叶氏王朝长在了一起,如同一棵参天大树上面的枝干。而许州牧出身的许家的祖先,更是曾为叶氏王朝功成,立下了汗马功劳。
“我去探过了,”夏海辞站在Yin影处,慢慢走出来,洒了半身光影,长发高束,“他们翻过古籍,并无记载这种时疫。研究药方需要人力时间,这里路遥天远,京中支援不及,城中医馆简陋……”他看着叶凡星,压着不悦道,“即使真的控制住了,也会被许州牧揽功。未必有人感谢你。”
“你在生气吗?”叶凡星侧头,城墙灯火在他半边脸上一晃,照得眉目如暖火白玉。夏海辞在他身侧坐下,城墙上吹来的风带着腥气,从这里向外看去,千里白沙,入目尽是孤冷肃杀,让人心情低迷。
夏海辞将手中握着的东西摊开,是一个符印,“从州牧府里顺手拿的,可以调令城中守卫军。倒也不生气,小人与此间本就没有牵扯瓜葛,若不是因为殿下……”
话还没说完,就见太子目光掠过来,浓稠夜色里那双眼睛不带笑意,眼尾略弯状若桃花。夏海辞顿住声音,不再往下说,目光只在他眼睛上转悠,忽然含笑。
太子收起垫在脑后的手指,撑在墙边起身,墨发未束低眼看着夏海辞,意态清贵风流,好奇一问:“看什么?”
夏海辞站起来,笑眯眯凑近,“数你的……”睫毛多少根。
后面的话消弭在夜风私语间,夜幕里额头相抵唇齿依偎。太子白细布衬衣被风吹得猎猎轻响,修长手指抵在夏海辞后首,解开他高束的头发,低眸看他。两人头发都披散下来,发丝缠绵,耳鬓厮磨。
“结发,”太子闭了闭眼,脸上笑意若有似无,眼眉弯起如高天霜月,声音低低道:“结发为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