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这不就是他被小师弟一剑扎懵的那天?白归心中情绪复杂,甚至有点想笑。那天他们刚刚推心置腹,在初春满城桃花的夜里数过无数花灯,即使不是亲密无间,也不算是泛泛之交了。小师弟会记得多少呢?是一并忘了落得轻松,还是只忘了那一剑?
对此,叶凡星表示,他全都记得,但他就是要装作唯独不记得自己出剑的事,并且对自己之前撒的谎信以为真——
师兄成为了魔修,见身份暴露,打伤了他逃跑了。他九死一生中捡回了性命。
唉,真伤心。
*
三年后。
“站直!”掌门已经老了许多,看着面前唯一的年轻弟子,严厉道:“为何又不好好练剑?”
叶凡星抿抿唇,心道因为太麻烦,面上却平静地说:“师兄教过我,不必再学了。”
“那剑招是,”掌门说到一半顿住,苍老的面容上有了些无奈,“总之不是我派的招式,你未来要继承青云派,师祖飞升前也对你寄予厚望。你若是执意不学青云派的剑法,也太让人失望。”
“那我就不继承了,”年轻俊美的弟子略略抬了眼,带着少许愧疚,却还是开口说了出来,“原本就不该是我。”
他是真的不想跟掌门一样天天被一堆顽皮弟子气到吃护心丹。
见他执迷不悟,掌门终于狠下心来,“这于我青云派颜面何存?去思过崖下,思过三个月吧。”
叶凡星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对掌门行礼后收起剑,直接往思过崖方向御剑走了。白衣猎猎,引去附近数个弟子崇拜的目光。
一个去年刚刚拜入青云派的小弟子好奇地问道:“掌门师叔,为何凡星师兄总说原本不该是他?”
掌门沉默良久,才叹了一声,
“他自己想岔了,一味逃避,总还是少年心性。门派如今人才凋敝,不是他,又能是谁?”
思过崖下,瀑布飞溅,叶凡星将剑竖在一边,在飞瀑之下静静打坐修习,白衣胜雪乌发如墨,乍看如同天上仙人。
不久之后,一把锈剑突然掉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犹豫半晌,有些疑惑地伸手拾起锈剑,仔细打量,自言自语道:
“思过崖上哪里来的这把剑?”
正到修行紧要关头被仇家暗算,神魂自保锁进锈剑之中的白归猛然惊醒,被这熟悉的声音炸得神魂一震。
叶凡星静静看了一会儿,那漆黑的眼睛仿佛透过锈剑看到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出来,又将锈剑放回了一边,轻声说了句“奇怪”。
白归慢慢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被丢进了青云派的思过崖下,这里已经十年没人来过,仇家把他扔在这里也算正常……没想到却会Yin差阳错碰到叶凡星。
白归纠结起来,不知道叶凡星这个禁闭要关多久。不出一个月,他的修行就会突破,到时候,就能离开锈剑。若是叶凡星迟迟不走,他是出来还是……
叶凡星忽然叹了口气。瀑布溅起的水花将他眉眼打得清透,比起三年前,他五官轮廓更深了一些,低眉时风神隽秀,如同思虑天下苍生一般的肃容,离书中仙风道骨的形容也差不离。
这一下,却勾起了白归的新仇旧恨,又一次想起一剑穿胸而过的感觉。他为什么不敢出去?又不是他亏欠,等到出了锈剑,找仇家算账之前,倒可以先一剑结果了这旧日恩怨才对。想到这里,白归还是静不下心,干脆闭目在锈剑中打坐起来。
【他为什么一声不吭?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系统Yin阳怪气:【那你可以主动对着锈剑说话吓他一跳,嘻嘻。】
叶凡星心想,好主意,当即重新捡起那把锈剑。
打坐修习中骤被打断的白归气到面无表情,神魂在剑中默默盯着叶凡星,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看起来倒像昔日一把神兵,气息不凡,”叶凡星淡淡胡诌,“说不定里面会有剑灵。等出去了带给师父去看看。”
白归:“?”这就是他闭关突破时,旁边一家铁剑铺的失败品,怎么就变成神兵了?他思索良久,自己给自己做出了解释——他这么天赋异禀的奇才神魂锁在这破剑上,让这破剑沾光了。
想到这里,白归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用上魔修天赋的易容术里的变音,发出金手指老爷爷颤巍巍的声音:“年轻人,我看你……”
“骨骼清奇?”听到蓦然出现的声音,叶凡星似乎被惊了,下意识接上这耳熟能详的开头。
“……”白归似笑非笑:“印堂发黑不日就要有血光之灾,三吊钱,老夫就给你驱个邪。”
叶凡星皱了皱眉头,俊美面容在瀑布下打得shi透,显得有些狼狈,但神色认真,不太高兴地问:“你这剑灵,为什么一开口就咒人?”
这副神态与三年前别无二致,就像还是那一日少年期盼地求他带他下山,颇有些折桐花烂漫的意味,令人心生好感提不起防备。
但是白归知他反骨,说话也是真真假假做不得真,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