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上都沾着灰尘,不过?倒是没有受伤。’宿傩‘对于给?他钱财最为大方的金主还是有那么一份厚待的,起码出刀的时候,只用刀背。
不然他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早就变成了横切面的断口。
虎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宿傩’带着一种很难形容的悠闲,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他。
“你说,我如?果在这里?杀了你会?如?何呢?”他听到‘宿傩’这么说着。
“那就太无趣了不是吗?难道你不想看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吗?我马上就能把这一团死水搅浑了。”
那声音依旧平和,但虎杖能够清楚感?觉到话语中的力?量。
‘自己’很自信,能在这风卷残云的局面中破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他抬起手,手中的刀在空中挥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就像要立誓将这世间的局面都打破一般。
乌鸦飞过?,漆黑的羽毛连绵成了黑色的汪洋,战栗着,沸腾着。
在一片漆黑中,最后看到的是‘宿傩’那双猩红的眸子。
每次在梦中看到的都是不怎么连贯的画面,即便如?此,虎杖也很快的弄清楚了这一切。
现在的他,正处于关键阶段。
手中握着年轻一代的火苗,只待时机成熟,便能形成燎原之火,将腐朽尽数烧掉。从一个说话都不会?被重视的傀儡贵族,变成真正拥有话语权,能够变革的存在。
虎杖在心底默默为‘自己’祈祷,希望可以一切顺利。可在想到这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去想‘自己’邀请‘宿傩’入局的事情。
那个‘宿傩’?
可能吗?
这么想着,虎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去思考。大脑又一次变得浑浑噩噩,很快,他眼前又出现了新的画面。这次,是在战场之上。
他站在城楼之上,俯览着战局。
在转息之间,有无数的人死去,呐喊,哀嚎,激昂的号角声都在耳边萦绕不散。
虎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紧张,他就这么,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发出号令。
一切离自己那么远,又那么的近。
破风声响起,虎杖视线的余光看到一支泛着幽光的利箭正向他袭来。
“快躲开!”心底这么呐喊着,可他连控制身体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箭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噌。
破空声在耳边响起,那利箭的前端被一柄刀直接挡住。
无论是那箭还是那刀都在自己的耳侧,若是差上毫厘,怕‘自己’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谢啦。”只短暂的惊讶了一下,‘自己’就笑着和宿傩道谢。
“我也只是无聊,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罢了。”‘宿傩’一点都不像寻常武士那样对他恭敬有加,更没有因为眼前人是贵族就谦卑一分。
就算‘自己’翻脸,怕‘宿傩’也只会逃到其他的国家去,待积蓄了力?量再回来反杀。
“会?让你惊喜的。”视线看向远方,虎杖看到了那穿着自家梅花家纹的武士砍下了敌军的头颅。
那个男人高?高?的举起敌军的头颅,站在马上对周围的人大声的喊着什么。
虎杖听到‘自己’在喃喃自语,“可以开始下一阶段了,在掌握了军事之后,该减轻赋税让国家富裕起来。”
他看着‘自己’做到了许多事,从一个连读书说话都被人辖制的稚童,成长为了真正握有实权的贵族。他大刀阔斧的改革,将原本生机都淡泊的国家变得欣欣向荣。
‘宿傩’在这段时间偶尔也会?出现,他一直都摆着那么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
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名,身边人对于‘宿傩’也有了微词。
之前,‘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需要雌伏的幼崽,可当他不再需要这些的时候。身份地位都完全上不了台面的武士就不适合再这样没有分寸了。
“大人,哪怕这位武士对您有恩,也不当如?此!”有武士对于‘宿傩’的另待而出言,同是被招揽的武士集团,凭什么对方能够如?此?凭他是独行侠凭他是最强吗?
个人的能力同他们这一族相比,未免差的太远了些。
’宿傩‘身上的刀是’自己‘发现了铁矿时,专门为他打造的。
再说,这人去哪里都不会?给?自己不好受,规则约束之类的事自然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可面见主君,依旧带刀就有人不爽了。
这种另待,对于一部人来说是一个不好的讯号,特别是对那些武将来说。
虎杖听到‘自己’低骂了一声,才又开口狠狠的斥责了对方一顿,甚至还就这件事罚了对方三月俸禄。
于此同时,那边的宿傩冷笑了一声,已经推开一条缝的刀由收回鞘中。
虎杖:该说,不愧是宿傩吗?在这个等级制度如?此明确的时代,他凭借的平民的身份活的这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