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浑沌沌的脑子闪过一百万个问责,不知不觉低眉盯住陆佳的嘴。陆佳还以为他要逃,捧过那张小脸不住地啄。梦医生被他亲得晕头转向,企图从这一颗颗的吻雨中捡出最要紧的话。寻遍眼前人,他脱口而出的是:
“......他们杀了小齐——”
怎么是这一句?
但陆佳并没有惊讶,依旧慢条斯理地进行他的吻。他跟早有预料似的,亲着梦医生微微发颤的嘴唇,将热气都吐进去:
“是,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
歪曲事实,他的话不存在任何问题,这不容置疑。
梦医生这才看上他的眼睛,看到他眼角的细褶。他将双臂交叉,迷恋而色情地交上陆佳的颈间,开始回应他shi哒哒的吻。
“嗯,对。嗯......哈啊——是你杀的,嗯哼,嗯......杀得好,哈,杀得好!嗯——”
雷倒在地上,用冷冰冰的脑袋去感受几乎没有感受的下半身。十几分钟前,陆佳把一匣子子弹悉数送进他的胸骨,弹丸压着弹丸,对穿了他的胸椎,给他打成了高位截瘫。
他想吐一口血,但没有力气动,只能任血沫塞满整个口腔,再自动漫溢出嘴角。他倒下来的位置刚好能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两男人啃那么有滋有味,也蛮新奇。
他们终于完活儿了。梦医生蹲在陆佳身旁,快速撕开自己的外套小马甲,娴熟地接成布条,给陆佳包扎大腿外侧的子弹擦伤。雷当年也算训练有素,那颗子弹紧挨着大腿射过去,差一毫米就可能是贯穿伤而不是擦伤了。还好大腿外侧没有什么重要血管,伤口深归深,也不过是皮rou之苦。
要不是他总东摸一下西捏一下打扰他,梦医生二十秒内就能把这条腿搞定。他没好气得弄完,陆佳撑一下地,站起来,又检查一遍梦医生的手脚,为他整理好衣服和头发。
最后陆佳举起一根食指,刮掉一层月光洒在梦医生鼻头上的细雪,才向瘫倒在地的雷走过去。
他环顾一下四周,似乎是嫌弃场地拥挤,不够他发挥。于是他捡起雷的一条腿,把人拖到最开始那处平坦的岩地上。
梦医生快步跟过去。
他将雷往地上一丢,裸露的岩表肯定给这具半身不遂的rou块擦出了更多伤口。雷试图去感觉小腿那处痛,而这时陆佳把他翻过来,反手摸出武装带上的轻型军用手斧。
活动一下手腕,他一斧子劈在雷被子弹洞穿的脊椎上!
又一斧子。陆佳把那处伤口砍烂了,骨头碴碴碎开来,捣进红白相间的脊髓里。雷胸口以下的身体在地面上古怪地抽搐两下,彻底不再受他控制。
显然,对付这些人他们很有经验。
陆佳向梦医生挥一挥手,后者就乖巧地跑到前者腿边,像只小鸭子一样跪坐下去。月光下,他将十根葱白如玉的手指互相交叠,合在两个膝盖之间,藏有细茧子的指尖轻轻触上地表。梦医生微微扬起下巴,灰雾色的眸子看向陆佳。
他这样子很像一条小狗,在等待主人喂饭。
陆佳无奈,低头又冲他挥挥手。小怪物这才极不情愿地往后挪两步,还是以这个姿势看向陆佳。陆佳从来拗不过他,他将雷踢翻过来,准备给他好好吃一顿。
他没再同梦医生对话,而是解了雷的移动终端,扫两眼,然后去问地上的人: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你们的无人机拍得到我家宝贝儿的照片吧?”
梦医生腰一软,感觉心口到小腹已经痒了起来。
他看陆佳弯下腰,解开雷被鲜血浸染的外套,解开贴身穿着却仍旧被一颗颗首尾相接的子弹贯穿的防弹背心。最后陆佳去抽没在雷小腿里的刀,毫不费力,他一下子拔出被无数肌rou紧夹着的刀身。血洞里的血咕涌咕涌滋出来。陆佳拿这把刀去解开雷胸口的皮肤和肌rou组织。
“你们还剩不少技术人员吧?其中就没有一个动动脑子:找了二十年都找不到的人,说有消息就有消息,可信吗?”
陆佳割开雷的左胸:他把刀尖扎进锁骨下的皮肤,先在胸大肌上割出一个横穿整个胸部的裂口,再转换握刀手法,将刀身横插进肌rou下层,挑断隔膜。血水很快在雷麦焦色的皮肤上奔涌成河流。陆佳甩刀随手一扎,空出两只手,摸索着把手指伸进缝隙。他拉住肌rou,用力往两边一扯——那还能动的头与肩膀颠簸两下。陆佳将雷的胸骨暴露在空气里。
人体的热气在蒸腾与消散。梦医生眯起眼睛,虚焦着看陆佳沾满鲜血的手,似乎是用自己的胸膛感受了那粗壮手指上硬邦邦的拳茧。他收一下蝴蝶状的肩胛骨,又在不知不觉中举起一只手,放到微微翘起的嘴边。
轻咬指节。陆佳熟练地持起手斧,对着还牵拉着不少血红肌rou的胸骨“哐哐”两下,然后轻松掰断手底下的人体骨骼。
那声音谈不上清脆,梦医生忍不住扭腰。宽大的衬衫下,看不见的漂亮小腹线条正不住颤抖。也不知是不是这夜深人静的山岗上,跑出只秋老虎咬着了他,很热,他情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