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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长焉的母亲是岑老宗主的独女,她从小天赋高,又修戾气重的剑道,有着个暴躁且任性的脾气。前半生,她坚信自己未来的道侣必须得与自己能够打个旗鼓相当,才配得上与自己在一起。她三百多年的时间,靠武力打退了无数同辈的求亲者,没人能在她手上过百招,她颇有种独孤求败的寂寞,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谁。结果,事实却打了她的脸。
一次偶然,她下山行侠仗义,邂逅了个文弱的药修,然后就意外与对方堕入了爱河。
过去的她认为“武力至上”,武力低的人全是废物点心,不配入她的眼,结果爱情这东西当真是奇妙,蒙蔽住了她的偏见,忽略了该药修就是自己定义里的“废物点心”。
总而言之,该无父无母,无宗无派的药修就与岑大小姐成婚了,还加入了紫岫剑派,成为了人员稀缺的药堂的总管。
——他就是岑长焉的父亲。
或许正是因为有这么个性情温吞,闲暇之余修习“禅”道的父亲,导致岑长焉性格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平和,同时,也对医道有所涉猎。
他父亲修为甚至不如他,现下也不过是金丹期巅峰,最近临近突破,他母亲陪他父亲到处游历,寻找突破灵感了。
这灵感一找,就是两年过去了,岑长焉在这段时间也没见到他们,每次传了信,收到回复都已经是三四个月以后了。
岑长焉在两个月前想到了即将成熟的断空参这码事,紧急传信给了他父亲,想要让对方帮他一起采,也能确保万无一失,然而信件石沉大海,没有音讯。
断空参是一味有价无市的极品灵药,是多个高级丹药的主材料——这“多个高级丹药”,就包括了灵心丹。灵心丹据说能够长期护住使用者的经络心脉,免受灵力的侵扰,这对于一使用灵力就虚弱的岑长焉大有助益。
之前,由于找不到断空参这个主要药材,岑长焉服用的都是灵心丹的替代品,是他父亲费尽心血研究出来的,效用自然就没有灵心丹那样好。随着他的修为渐长,该替代品的效用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总之,对于断空参,岑长焉与紫岫剑派志在必得。
他们到了目的地的山谷,却发现此地竟还有一队人先到了,他们俨然是紫岫剑派的死对头,青雷宗。
对方带队的长老恰好也是与二长老有仇怨的冷长老。
两方一碰上,二长老与冷长老就开始冷嘲热讽地说开了,后来发展成了双方弟子互喷。
马车中,一师弟紧紧地按住了欲出去加入“战局”的岑长焉,不断地劝慰道:“大师兄冷静,您冷静!”他知道,一旦岑长焉加入,那些求在大师兄面前表现的师弟妹一定会对青雷宗出手。
然而,他们还是动起了手。
起因是一青雷宗弟子Yin阳怪气说:“堂堂剑修宗门,首席却是个小白脸。感情只要长得好,就可以在你们宗门坐高位啊?”此人自然是为了激怒紫岫剑派的人,故意这么说的,他比谁清楚岑长焉彪悍的实力。
他成功了,紫岫剑派的弟子果真是怒发冲冠了,两方于是就激烈地打了起来。
岑长焉也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他拂开了师弟,召出了剑,运起了灵力,强行叫自己虚弱的身体提起了Jing神,剑气凌厉地下了马车。
岑长焉的名头在仙道响亮得很,除了“第一天才”外,他还被冠以了类似“战无不胜的剑狂”的凶名。
青雷宗弟子哪里想到他会在这里?那方才出言挑衅的家伙顿时瞪大了眼睛,嗓子被梗住,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下,就不备之下中了两剑。
岑长焉也不废话,提剑就砍向那个说他坏话的家伙。
不过,没等他过去,他就被人拦住了。
“阿焉,别冲动,我有其他更妥善的办法。”是隗习衡。
岑长焉看向了他,想到了对方“魔道大能”的身份,便耐下了心,一颔首,“你说,什么办法?”
若是能够动用自己的真实实力,隗习衡有无数办法能够给这些惹得岑长焉怒的家伙颜色瞧瞧,如今,他“只有”金丹期的修为,也不得不低调一点行事。
“我懂得一些阵法。”隗习衡说完这句话,就凑到了岑长焉耳边,耳语了几句。
岑长焉初时神情严肃冷凝,到后来,他唇边逐渐浮现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深深地看了隗习衡一眼,“你可真损!”
隗习衡却权当这是对他的夸奖,笑道:“哪里哪里。我还当阿焉要正大光明行事,不肯采纳我的意见。”
“他们暗地里骂我还少了吗?我还不能暗地里报仇了?就按你说的办!”低声对隗习衡说完,岑长焉上了前来讲和。
“好了!都住手!”岑长焉威严地喝了一声,“谁再挥一剑,届时回了派,戒律堂的板子伺候!”
他威信甚高,此言一出,弟子们,包括二长老,都停了手。战局转眼间就停歇了。
二长老冷哼了一声,潇洒地落到了岑长焉的身旁,冲那冷长老道:“冷老匹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