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看是附近餐厅的外送员送早餐过来。外送员一脸笑容地向柯迟道早安,向他验证身份后和他说,成先生提前备注过了,让他先吃早饭。
柯迟轻声和外送员道了谢,又目送他乘电梯离开才关上门,将早餐放到了桌上。
Alpha出自骨子里的修养与体贴即使在易感期也不减分毫,柯迟盯着那个包装Jing致的餐盒看了看,心头涌起一点暖意的同时又忍不住叹息一声。
——可是成子言对他愈好,愈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形容丑陋,他有什么是值得让成子言对他这样好的?
他甚至连在成子言易感期的时候,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抚他的作用都起不到。
因为他们的信息素契合度太低,他的信息素只会加剧Alpha在易感期的不适。
思及此,柯迟抬眼望着仍紧关着的主卧门,心下不由有些担心。他犹豫片刻,还是走到房间门口,试探着抬手敲了敲门。
成子言并没有立即开门,房间内似乎传来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的闷响,但柯迟正要细听时又什么都没有了。
又过了五分钟,门从里面打开了。柯迟下意识抬头去看,却愣住了。
面前的Alpha看起来状态着实有点糟糕。
他似乎是一夜未眠,眼睛里布着些红血丝,连带着脸上丝缕不耐烦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可怖,一向打理得当的头发也有些乱,身上的衣服也还是昨天睡前跟柯迟发火的那一套,他的手指上有些红肿,似乎是砸了什么才导致的。
柯迟吓了一跳,却并没有感到多少害怕,尽可能放轻声音地问他:“……你要吃早饭吗?”
成子言闭了闭眼,吁出一口浊气,抬手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尽可能克制自己地回应柯迟:“不了,你自己……”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柯迟随着自己退开的一步迈到了自己跟前,猝然嗅到一点极浅淡的玫瑰香气,似乎是柯迟发间残留的。
成子言恍惚一瞬,待他皱着眉欲出声让柯迟自己先去客厅时便感到眼前一花,额前覆上一片温热——乌木味的Alpha信息素压迫力太重,柯迟只能逼着自己屏息靠近成子言,又因为他太高,只好略微踮脚伸手去试成子言额前的温度。
掌心触碰到的是正常温度范围,柯迟心里的担忧和歉疚稍微淡去了一点,但他又想着,或许是自己昨晚不知死活非要引诱成子言、擅作主张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替他解决一时的易感期才导致他不适加重,胸腔里的一颗心便又悬起来了。
柯迟收回手,踌躇着问他:“……我能帮你什么吗?”
他因为太忧心,一时忘了要用他刻意划分两人关系的敬称,却莫名让成子言心口淤堵的一口气散了些。
成子言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把,又深呼吸一口气才说话:“去吃饭。”
他说完,没看柯迟便转身进了洗漱间,柯迟眨了下眼,转身回客厅将餐盒里的早点都一一取出来摆放好。
成子言再出来的时候脸色比起方才要好许多,头发也简单打理了一下,发尾还是shi的,但眼睛里的血丝还没散,脸上的疲惫和躁郁犹在,柯迟什么都没问,只动手给两人都盛上粥。
两人相处时,一向都是成子言主动挑起话题、试图活跃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但他一旦不出声,两人之间便只剩下沉默,一顿早点吃得有些索然无味,柯迟垂着脸,却始终忍不住悄悄抬眼看成子言。
成子言还是没让柯迟动手收拾桌子,忍着头痛收拾完正准备回主卧把这最后一天的易感期熬过去时便被柯迟拉住了手腕。
他眉心一跳,以为柯迟又要和昨晚一样故技重施,另一只手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正要挣开柯迟的手便听到柯迟含着些犹豫和忧心的声音:“等一下。”
随即Omega便松开了他的手腕,转身快步回了次卧。
成子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仍耐着性子坐到了沙发上,没过一分钟就看到柯迟抱了个小箱子出来,打开能看到里面放着各种药物。
他在那一堆看不清名目的药里翻找了片刻,找出一瓶碘伏和擦伤药,随后又抬眼看了看成子言,鼓起勇气拉过Alpha的手,让他手背朝上,果然看到一片红肿。
柯迟征询地同成子言对视片刻,见他几不可见地一颔首才接着动手给他清理伤口、上药。
成子言原本有些躁郁的心绪意外平缓了些,他注视着柯迟替他上药时分外认真的面容,看他细细颦蹙的眉,和因为不肯外露情绪而始终抿起的唇。
柯迟给他上完药没立即收拾东西回次卧,反而在成子言怔神时小心地看了他片刻,犹豫了下还是直起身,展开手臂轻轻抱住了Alpha宽厚的肩膀,学着他昨晚特意查询的,正常Omega如何安抚Alpha的模样,用手掌覆在成子言略微绷紧的脊背上缓缓顺了顺,极尽可能地将自己的信息素都敛好,以免出现反作用。
成子言没想到他是真的试图缓解自己的易感期,而并不是纯粹地想和自己区分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