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的Yin影渐渐扩大,被青灰的天气镀上了色。
“扣上。”满眼戏谑。
“扣你妈。”拳头握紧,四肢颤抖。
一下子咬上了我的唇,“我刚漱了口,可以吻你了。”作势就要啃。
我忙推开他,余光扫过背着我们的司机。
“我扣。”
谨慎地合上他的衣服,生怕触碰到里面一丁点皮肤。面前是熟悉而燥热的男性气息,落在脸上的是他暧昧的呼吸,颤抖地扣上第一枚纽扣。心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快点动…”歧义的话被他说的扭曲色情,“一直不停地到我的最上面。”
我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他笑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跟一个女人做到正高chao的时候,一声yIn荡的媚叫突然响起,不是那女人的,而是你的手机铃声,”扣到颈上的手指一抖,他低头亲了一下,“所以,你还要跟她们做么?”
“我他妈不会关机么?变态!”动作完成,终于远离最危险的束缚地带。
“要是打不通,那我就把铃声推荐给你妈好不好,她可是很想念你,如果有你的声音当慰藉…”
狠狠捏住我急了眼的暴躁拳头,再一次失笑的眼里是更加狠厉Yin冷的暗chao,“那你还跟她们上吗?”
就像梦魇一样,从我身边飘过去。留下了一圈凛森的寒意,在四周猖狂肆虐。
我又睡了一觉。被噩梦缠着一样,明明人已经清醒,眼睛却无法睁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开始失眠了。只有喝了酒,醉过头才能好好睡一觉。
昨晚几个傻鸟把我的酒倾了个干净,今天我得再去买。
我在梦里跟自己这么说,然后居然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时雨已经停了,我把在门外淋了一夜的桌子抬进屋,至于拆线下灯泡实在就没了心思。
商店老板开着三轮车,兴致勃勃地运来几箱啤酒,还客气地说,唉,小孩子还是少喝点。
我懒得去迎合他的客套,没开口。
他讪讪然帮我搬进屋,走之前又来一句,欢迎下次观顾。
这一夜喝了酒,照样没心没肺睡得很好。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中午。
我打开门,驴子正靠在墙上抽烟,脸色Yin沉。
听到这边的动静,他转头看过来。说了句“早”,接着准备点燃另一支烟。
我把烟抢了过来。“有事说事,装个鬼深沉。”
他看了我一眼,又望向了别处。“前天回家后,我一直没睡。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靠着门没说话,也没动。
“你…”他呼了一口气,“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一瞬间,胸口窒息,脑袋轰炸。
吞了吞口水,突然说不出话来。
“前天你摔倒的时候,天子隔得远没注意到。但我就在你面前,我清楚得看到那是…”
“砰…”我没等他说完,一口气打在了他旁边的墙上。
他却像发了疯一样,勒住了我的肩膀。“你他妈听我说完!”然后狠狠地把我摔在地上。
“如果不是担心,我管个卵!这事到我这里结束,人是谁?你告诉我。”
“这两个月,是不是他绑了你?”
“其他的我懒得知道,但是,你把名字告诉我。”
我顺了顺呼吸,混沌的耳朵里传来他的话,有点远,有点可笑。于是眼神带着轻蔑:“兄弟,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谁他妈让我难受,我就不会让他好过。”
我是一个贱人,所以对朋友说谎和维护虚伪的自尊是我的本能。
“老子一顿好整,他进了医院。”我邪邪地歪着嘴笑,“要不,改天带你去看看?”
驴子周身的火焰好像突然涣散了,脸色慢慢尴尬起来,挠了挠脑袋,又立马手忙脚乱地扶起我。
“你个傻逼。”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拍在他的脸上。“我有那么贱么?被打还不还手?”
他干笑道,“这不是怕你有事不跟兄弟们说,自己憋得慌嘛。”
“老子又不是个娘们,遇到屁大点的事,还躲在家里哭。”
“也是啊。不过也不怪我们担心,还不是因为这两个月突然找不到人,回来的时候人都脱相了,谁他妈看着都慌。结果你还不让人问。”
我把那支烟重新点起来,眯起眼缓缓吐了口烟圈,“确实去找我爸了,靠!想把他好好揍一顿。”
“至于这伤嘛,外地人去陌生的地方,有些本地人总会很热情嘛,留点纪念什么的不是很平常?再说,不是被我整回来了么,那句话怎么说的?对,他妈的也要礼尚往来。呵…”
“找到了吗?”
“找到什么?”
“不是说找你爸嘛?”
“哦,他啊…会找到的…”
看着他傻愣愣地笑,我也突然想笑。
“这天黑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