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生疼的太阳xue。杜衡生差人拿来的资料不多,他已经来回看了几遍。
大部分时间跟白鹿先前坦白的都能对上,不过辍学时他竟欠着两万块的高利贷。
这是白鹿不曾提及,连秦蔚都不知道的事情。
两万不是个大数字,可对于一个穷学生来说,也足够为难。
借他钱的网贷是个跟风吃rou肥了一年不到就因经营不善倒闭的非法运作。几年前在一次周转失败后彻底没音,跑的跑,死的死,如今查无可查。
秦冕只能自行脑补,白鹿当初在按摩店工作多半也与此有关。
那一段多出来的空白则是他刚从梅老板手里出来,被他所说的那个‘大鱼’赎身之后。
整套暗查的资料里连秦蔚的名字都出现过几次,却一次没提及那条大鱼。不难猜测,对方来头不小,应该就是杜衡生口中‘不太好查’的两个人之一。
白鹿既然不喜欢和有钱人牵扯,又为什么轻易答应秦蔚进会所工作?
秦冕不相信他是为了留在秦蔚身边。除此之外……就只可能是白鹿缺钱,他需要一份能立即上手并且高收入的工作。
而这几年他赚的那些钱,又都去了哪里?
去年白鹿被人堵在会所时曾说自己借了高利贷在还,可那已是六年前的事情,没有高利贷会等人等上六年。白鹿那么聪明,既然身边有一个可以利用的秦蔚,就没理由再去碰那些危险的东西。
所以他缺钱极大可能是在酒吧遇到秦蔚之前,也就是那段空白里发生的事情。
如果对方跟高利贷无关,那么当时那几个堵他在墙角面相脏痞的人,又都是什么身份?
秦冕琢磨了大半个晚上,直到何亦电话过来提醒他明天的安排。
“先前秦总让我找的人找到了,叫顾致顺,曾是梅老板那类生意上的二把手。这两年上面查得厉害,这人才不得不从那边脱出来做了个皮包公司的经理人。”
何亦讲到一半时,秦冕已经熟练翻开资料,“跟他约个时间,说我这边想见个面。”说话时,男人指尖正好点在第二段空白的地方。
“秦总是要打听白先生那时的客人?他们那边也有保密协议,说不定我们自己查还能快一些。”
“查不出来。”秦冕将手机放到嘴边,“只能直接问他,谁是那条大鱼。”
说到杜家风波的受益者,圈内无数,圈外也有。
除了几个月不缺话题渲染的媒体人外,若还要再说,那秦斯源肯定算是一个。
这人艺校在读,进会所不到一年时间,凭借漂亮年轻的噱头,很快从一票子公关里脱颖而出。
尤其在白鹿走后,更是一人独大,成为会所史无前例的新宠头牌。
秦斯源不笑时同白鹿神似八分,但凡笑起来还能再多一分。先前那些抠破头皮约不上白鹿的大老板们,把‘求之不得’的遗憾全都砸在这人身上。
短短两个月时间,秦斯源身后的金主已经换了第三个。
就连秦冕本人,在成功约到男孩之前都足足等了小半个月。
包间里只响着无词的轻音乐,以至于秦斯源刚一开门,闭眼小憩的秦冕就睁开眼睛。
目光短暂接触后,秦冕才点头邀请男孩进来,“知道那些人背后怎么叫你的吗?”
秦斯源毫无去年初见时胆怯,十分自然坐到秦冕身边。腿挨着腿的距离,他一弯嘴角,笑得自信又从容,“他们都叫我小白鹿。”
秦冕不置可否又多看他两眼,“的确比上回像了。”除了这张脸,连情态都与那人重叠。
“那是必须,白鹿教过我不少东西,我当时可都认真听了。”男孩毫不掩饰,爽快承认自己就是模仿白鹿,“不过没想到那些东西这么好用。可惜他走了,否则现在最抢手的人,还轮不到我。”
当年秦斯源事后得知他的第一个客人竟然就是会所的大股东时,气馁好久。他一度以为自己再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不会。”秦冕说话也不委婉,“他跟你不同。就算他还在这里,抢手的人照样是你。”
秦斯源自然听得明白,他‘噗嗤’一笑,“人各有志吧。白鹿愿意做冷脸的高岭之花,可我更喜欢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男孩调皮地靠近他一些,“我知道秦总很早之前就想约我,若我跟他一样死板,别说两周,就是两年,您也见不着我一眼的。”
男孩挑眉的动作与白鹿如出一辙,看得秦冕好一阵走神。不过他很快又清醒地意识到,他们不一样,至少秦斯源没有那双惹眼的酒窝。
“听说你刚来的时候,白鹿一直在照顾你?”秦冕抬下颌点了点茶几上的酒瓶,“那时倒个酒都不行,现在学会了吗?”
“早学会了。”秦斯源语气轻快,说话同时就探身去够桌上的酒瓶,跃跃欲试,“可惜动作还是没有白鹿的好看。”
瓶没碰到,男孩突然转头看他,“不晓得秦总跟我想的一不一样,虽然白鹿说自己缺钱才出来做这个公关,可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