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生活会不会也有一课,能教他们勇气、责任和担当。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生活偏偏让他在经历这一切之前,先一步从蒋放春身上明白了什么是爱。
“我们现在是好朋友吗?”蔚知嘬着吸管问。
蒋放春走在他旁边,不说话,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
蔚知习惯了他的沉默,也不觉得有负担,他自顾自地继续道,“我们会一直一直做好朋友吗?”
蒋放春看着长长的柏油马路,高峰期,车辆川流不息。
他忽然开口问道:“有什么、学不懂的科目吗?”
蔚知从自己的愁绪中脱身,nai茶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他面带疑惑,“嗯?怎么?”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说啥也不会,斟酌片刻道,“大概、大概是英语和生物吧……”
“我教你。”蒋放春转头的刹那,正碰上逆光,一点薄薄的暖橙色裹着他,让蔚知好想过夏天。那时的他一定会更耀眼。他会让自己在每个昏昏欲睡的午后都保持清醒。
蒋放春忽然抬起手,蔚知以为他要说什么,专注地看过去。
蒋放春伸出左手食指,斜斜地指向天,右手掌心覆在左手上,一齐向前冲出去,嘴里还幼稚地配着“咻”。
他说:“我们一起坐火箭。”
64 让美梦融化悲辛
开学第一次月考,蔚知英语考了93。老师念成绩的时候,他兴奋得差点厥过去。
蔚知自己给自己掐人中,方沃贱兮兮地回头,哼哼道,小朋友要不要吸氧啊?
这真不是蔚知夸张。上高中之后,满分150的卷子,他常年在60徘徊。可别的同学不这样,人家差什么也不会差英语,再差也有个底线,分数段特别集中,就他一个吊车尾,拉全班的英语平均分。
他呢,也不是没努力过,单词语法句型都可劲儿背过,背了就忘。努力了没结果,搞得他就不想努力了。到后来,越不学越学不懂,越学不懂越不学,直接死循环。
这个把礼拜下来,好几次他濒临崩溃,都是蒋放春坚持摁他头学的。
最可怕的是蒋放春根本不是什么教学天才,要你弄懂什么,直接搞简单粗暴的那一套。蔚知苦哈哈地记记背背,做题反思,皮都要掉一层,还不敢吭气。他心里其实是知足快乐的,可就是耐不住晚上总梦见会爬的字母,好几次都吓得蔚知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讲真的,若非这人是蒋放春,蔚知八成早顶锅盖跑了。
蒋老师费尽心机,这一轮可算让蔚同学英语及格了。
蔚知挺着小胸脯上去领卷子和答题卡,看着那个红色分数就乐,乐着乐着就想哭了心疼自己,感恩蒋老师。叶百川眼瞅着蔚知对着那张英语答题卡一顿亲,心疼得不行,寻思这都把孩子逼成啥样了,刚抬手拍了拍蔚知的肩膀,最后一排那小子清嗓子的声音恨不能把窗玻璃震碎了。
英语老师是个刚步入中年的毒舌男,他一拍讲台,扬声道:“佟杰,你什么毛病?”
这一声让蔚知从自我感动中回神,懵逼地回头看了一眼。
“不好意思老师,我最近喉咙不大舒服。”佟杰很像那么回事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结,没正行地回老师的话,眼睛却没往讲台上看。
蔚知瞅明白了,他看的是叶百川。
可他的百川姐压根没回头。
蔚知在心里“唉”了一下,耸耸肩又没事儿人似的转过头,继续亲自己的英语卷子。他想好了,他今晚要把它塞被窝里,抱着睡。
考得好还有一大积极影响这节讲卷子课,蔚知认认真真地从头听到了尾,越听越上头。那洗心革面的样儿,谁看了都得动容。
临近下课,蔚知又兴奋又紧张。铃一响,老师拖堂,他心跳得更快了。好一阵等,等到老师喊下课,蔚知拿着卷子和答题卡就往外冲,准备跟蒋老师分享分享胜利的喜悦。
蔚知迈着小短腿,嘚嘚跑,迎面撞上个谁,碰得他脑门疼。
“啪”一声,蔚知耳朵尖,听出来是手机掉地上的声儿。
他吓一跳,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
一抬眼,没个准备,这回吓两跳。
这不凶凶怪封争吗!
“我去,急着干嘛啊,撞疼了都。”封争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肋巴骨,说话的时候,蔚知都能看见他嘴里的小尖牙,贼吓人。
蔚知见是他,有点虚,又逆反似的想耍横,临了只是小声哼唧了下,“对、对不起呗!再说,我脑门子还疼呢……”
他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乖乖蹲了下来,帮人家捡手机。谁知封争忽然急了,在他刚碰着手机时,就要伸手来夺。
混乱间,屏幕被按亮了。锁屏是一个在舞蹈室练舞的男孩儿,看不清脸,照片构图还挺好看。
这要搁别人可能还以为是网图,可蔚知哪儿能认不出高不迟的身形。
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你……”蔚知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