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官家处置罢。”
“我如今只最后为官家思量一点:
如何叫日后不再有此般之过?”
刘太后威震天下十余载,除了改年易号,她也是个连龙袍都穿过的人物,别说在她严厉教导下长成的皇帝,满朝文武,又有哪个真能没有丝毫敬畏的?
八贤王和狄娘娘又因早些年的故事,对这位大娘娘又格外忌惮几分。
但不管是敬畏又或者忌惮,刘太后的见识,确实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能比的。
“一个是官吏任用考核。
如原先那般制度未免太过笼统,若是庞小郎往陈州前给他多一次任职考试,考清楚总领赈灾起码应当晓得的术算、水利诸事,好歹也能知道要给他搭配怎样的助手不是?
况我朝优待士大夫,民间文风日盛,科举入仕者日多,若任职之前多一个任职考核,岂不更能人尽其才?”
“再一个,我倒是信官家经了这一遭,再不敢也不会有以国事酬谢私爱偏宠之行了,但下一代官家如何?下下一代官家又将如何?总不能叫天下只能指望着他们自律,少不得要思量些许长久有效的法子来。”
“另外,外戚、宗室确实不好如寻常百姓一般科举入解,可叫官家一人不用又太过偏颇,况亦没有叫天下百姓养着赵家一代比一代繁衍生息的人丁之理,少不得要给他们加一个考核合格、可供官家驱策的途径——
最好一年半载的,定期举行一次,具体章程官家再与大人们商议去。”
“又一点……”
刘太后应也是忽然才想起来这些事,提了几点,要说思虑周到、言语周全,是远不及她平素理政时候的面面俱到。
然目光长远处,却叫如八王夫妻那样深知内情的,都不禁叹了一声可惜。
可惜当今竟不是刘太后亲子。
当今倒不觉得如何,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先帝和大娘娘从八王府上过继来的,如今大娘娘能这般爽快放手,又为他思量周全,皇帝已是极为感激了。
正是这份感激,叫皇帝日后陡然惊闻自己身世,也未轻易信了八王夫妻口中的当年故事——
倒也不是连八王夫妻都不信了,只不过耳听不足信,眼见也未必就为实罢了。
左右不拘当年故事是不是真的事故,刘太后早一年还政休养Jing神,皇帝又是个心中稍有芥蒂、但依然顾念教养之恩的,更感激其刘太后还政之后就真的不问国事,只管莳花养草、逗弄孙儿罢了,倒很愿意将国事家事中的难处寻她指教,刘太后虽不稀得次次与他解答,但三五次里有那么一两次提点两句,恰也够皇帝在某些关键时刻定一定主意了。
又有向晓久痛痛快快地在大皇子满月宴上开了一通炮,果然叫他和宫九享受了好一段时日的清净日子。
如此,双九倒也没多少心思可怜背大宋律背得从肥鸡都快成了病蔫鸡的庞昱,唯独对大皇子略留了一分挂心。
又如今这个皇帝果然不愧是在以仁治国的王朝之中还能获得仁字谥号的,大皇子的满月宴给向晓久那么一通炮轰搅和了,回头百日竟还敢请他俩,
到底是叫向晓久那么个嘴炮从来不内疚的也稍微赧然,就记起宫九故乡史书上记载的,这位皇帝本该是个诸子夭折、最终只得过继侄儿的命,
宫九便给那大皇子略把了一回脉,配了十分合用的养生方子、并健身功法,也不过是随手而为罢了。
只是这样随手而为,到底也是叫这个大宋,从大皇子的平安降生开始,就多了许多不同,且不一一赘述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转眼七八年, 竟是除了庞昱二头身等人时不时上门搅扰, 也就是展白二人偶尔撞上门来讨梦罢了, 双九走的这一遭,竟是难得悠闲了。
于双修上少不得更为专注用心, 也颇觉修为Jing进处,奈何离掌控次元壁奥妙仍甚远。
这不,难得展昭醒着倒比梦中神色更Jing彩的求上门来,向晓久不过往白玉堂嘴里塞了一颗药,都来不及给他仔细疗伤, 就又给踹出次元壁了。
依然是摸不清的神秘力量, 依然是无法感知的转换过程。
好在修为Jing进的好处还是有的。
——即使是穿越次元壁之际、意识尽失的时候,双九之间也依然有所感应。
——就仿佛他们在睡梦之中, 可能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却绝对不会忘了向彼此靠近一般。
双九当然不会满足于这种程度的进境,可这总比原先的次元壁更换中完全失联的感觉要好许多。
少不得的,双九的心情也都好了许多。
双九好心情的结果是:
虽说这一回醒来又是天南地北的,好歹向晓久没给原身的女儿气得又死过去,宫九也没把原身的老娘抽死,委实难得了。
且先不管一贯只敬重曹将军那一款女子的向晓久,竟不幸摊上个水做的女儿了,
只说宫九那边, 也真不知道怎样稀奇的父母亲缘, 好难得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