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看着小娘子渐而垂下眼睑,只把他的衣衫攥出了无数褶子,不禁莞尔。
忍着涌道嘴边的笑,谢瑾年指尖挑着静姝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曼声问:“娘子因何这般主动?”
主动?
啊啊啊!喵了个咪的!好想每个汗毛孔都长上一百张嘴!
静姝默默抬起眼睑,与谢瑾年对视着,渐而苦起脸:“夫君,你听我……”
“听你狡辩?”谢瑾年垂眸看着小娘子轻颤的睫毛,轻笑,“还是听你给为夫编故事?”
这是要跟她翻旧账?
还是又在……
静姝抬眼与谢瑾年对视了须臾,兀然心中一定。
慢吞吞地松开手指,替谢瑾年抚被她抓皱了的衣衫,静姝笑道:“我又未做错甚么,何须狡辩?”
谢瑾年轻笑。
捉住隔着薄薄的衣衫在他胸膛上作乱的手,慢悠悠地把他的小娘子逼到舱室厢板上,垂眼盯着小娘子诱人的朱唇,不紧不慢地问:“娘子既然不打算狡辩,那便告诉为夫,你曾经允诺了冀弘清甚么罢。”
背后抵着沁凉的厢板,身前覆着谢瑾年那仿若炙人的温度。
心里默默品鉴着这冰火两重天一般的煎熬,静姝小心翼翼地挣了一下被谢瑾年按在厢板上的手,未能挣动分毫。
静姝抬眼看谢瑾年,有点懵:“啊?”
小娘子懵懵懂懂的模样不似是在装傻。
谢瑾年按捺着心痒,唇角轻扬,憋出一个凉凉的笑:“娘子长大了要给冀弘清做什么?你当时因何急急地打断他,不叫他说出来?嗯?”
喵了个咪的!
好想把胡诌白咧的和亲王剁吧剁吧喂狗啊!
他口嗨一时爽,她却是要被谢瑾年堵在厢板上盘问,还不知要如何“丧权辱国”才能过了这关。
静姝抓着谢瑾年的衣襟不吭声。
谢瑾年缓缓低头,削薄的唇渐而贴向被静姝轻抿着的朱唇:“娘子可是记不得了?可要为夫帮你回忆回忆?”
静姝猛摇头,唇上口脂甚至在谢瑾年的唇上划出了一抹亮色:“大可不……唔……”
一声拒绝尚未说完,船舱骤然颠簸。
谢瑾年身形不稳,直接压到了静姝身上,好巧不巧,直接堵住了近在咫尺的诱人朱唇。
温香软玉在怀,贝齿香舌尽在掌控。
谢瑾年顺势带着仿若任他“宰割”的小娘子倒在床榻上,覆于软玉之上,可着心意好生品鉴了一番芳泽。
手陷在袄衫里流连忘返,谢瑾年恋恋不舍地松嘴,任憋红了脸的小娘子换了口气,便又重新堵了回去。
一口新鲜的空气,渐而又被夺走。
静姝不禁轻捶谢瑾年的背,轻哼着抗议。
谢瑾年松开嘴,贴在静姝耳边轻笑:“娘子可小声些,冀弘清可就在隔壁舱室里,他的床榻……”
“啐!”静姝红着脸啐谢瑾年,打断了他那必定破廉耻的荒唐言语,“你且正经些。”
谢瑾年脸埋在小娘子颈间,闷笑。
笑着笑着,便张嘴含住静姝颈上一块软rou,允了一枚十分明显的印子来:“盖个私章,免得总有不长眼的人来寻我家娘子兑现儿时承诺。”
静姝莞尔:“夫君醋了哦?”
谢瑾年煞有其事,又含住那枚印子用力允了一下:“醋了。”
静姝忍俊不禁,指尖戳着谢瑾年的胸口:“瞧你演得跟真真儿的似的,便是你起初当真不知冀弘清是奔着你而来……”
说着,静姝扬起眉梢,红着脸看着谢瑾年似笑非笑,“在你跟他于甲板上把盏言欢至夜半之后,当也知道了罢。”
谢瑾年再也装不下去,结结实实地趴在静姝身上,笑得乐不可支。
静姝推谢瑾年,示意谢瑾年赶紧起来说话。
谢瑾年却是赖在静姝身上未动,而是低笑道:“外边风浪正急,别闹,仔细摔了你。”
静姝渐而安静下来。
攥着谢瑾年的腕子,把他的手从袄衫里拽出来,轻哼:“既是躲避风浪,夫君便专心些。”
谢瑾年莞尔,顺着小娘子的力道抽出手,果然未再得寸进尺。
船舱又应景儿似的一晃。
静姝松开谢瑾年的腕子,抱住谢瑾年的背,低声问:“夫君,那冀弘清因何追上来?可是泰老爷后悔了?”
谢瑾年脸埋在静姝颈间,轻嗅着他家娘子独有的香,曼声道:“莫胡思乱想,泰老爷既是允了便不会轻易反悔。”
闻得冀弘清并非来追他们回京。
静姝略送了口气,指尖轻戳谢瑾年腰间,追问:“那他追上来,所为何事?”
谢瑾年沉默了一瞬,含笑道:“从京师到南虞,山高水远,泰老爷放心不下,便派了他来护送我们回南虞。”
这一句话,乍听全是道理,静姝却是一个字儿也不信。
69. 我怀疑你在对我使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