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你们若是罪责不重兴许便会网开一面;你们若是不管不顾地耍横胡为,我们姑娘说不准便懒怠听你们分说,直接让人把你们绑去发卖了!”
掳着袖子,站在最前面的那婆子,不禁有些迟疑。
打头的婆子退缩了,旁边跟着的便更加不敢了。
七八个丫鬟婆子,堵在堂间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唯有面面相觑。
静姝出得卧房,见得这幅光景,哂笑一声,掩上了格栅门。
吩咐立冬在格栅门外守着,静姝袅袅娜娜,行至罗汉榻前,在榻上坐定了,接过阳春奉上来的果茶,端量着那三个婆子四个丫鬟,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果茶。
见了静姝这副架势,有胆子小的丫鬟,立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有了第一个,便又第二个。
三个婆子,四个丫鬟,陆陆续续跪在地上,额头抵着手背不敢吭声。
静姝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盏果茶,拿足了姿态,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不论是在国公府里,还是在京师谢府,我再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仆妇丫头。”
跪在地上的婆子丫鬟,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喘,静待静姝下文。
静姝却是把这几个婆子丫鬟端量个遍,最终视线落在脖颈最为细白、衣衫最为贴身那个丫鬟头顶,曼声道:“没有主家传唤,也敢进主家卧房,却也不知是谁教的你们规矩,又是哪个给你们的胆子。”
75. 敬酒不吃吃罚酒。 能有好果子吃才怪!……
静姝的话, 不温不火的,没有半分火气。
然而,跪在地上的几个丫鬟婆子, 却是噤若寒蝉。
她们不清楚静姝的脾性, 猜不透静姝会如何处置她们,只希望静姝真是个和善人, 只问询一二,便放了她们。
然而, 她们又都像方才趁乱混进卧房一般, 心存侥幸, 没有一个主动答静姝的话, 做那出头的椽子。
静姝把茶盏放到炕桌上。
青花瓷茶盏碰在黄花梨炕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静姝扶着茶盏, 盯着那个脖颈细白的丫鬟,轻笑:“都哑巴了?”
三个婆子,和三个年岁大些的丫鬟, 到底吃的盐巴多些,饶是额头渗出细汗来, 仍是在硬撑。
被静姝盯上的那个丫鬟, 却是肩头一颤, 哆哆嗦嗦, 带着哭腔说:“大少夫人, 我、我、我就是担心大少爷, 见着大家伙儿都进去, 便也跟着进去了。”
呦!
翡翠这丫头,这不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少夫人,她惦记着爬大少爷床呢吗?
余下那三个丫鬟和三个婆子, 霎时肩头一松,竖起耳朵听后续,无不希望大少夫人立时恼了翡翠,好忘了她们。
然而,她们等了好一会子,也没听见大少夫人出声。
之前撸起袖子想跟立春硬钢那个婆子,悄默声抬眼,偷偷往罗汉榻上看,却见得大少夫人的神色淡淡的,与刚从卧房里出来那会子并没什么不同,不禁心头一颤,后背冒了一层汗出来。
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小动作频频。
静姝置若罔闻。
指尖点着黄花梨炕桌桌面上的老人头花纹,不动生色地端量了开口那丫鬟片刻,曼声吩咐:“抬起头来。”
翡翠闻声,不自觉抠着青石地砖,怯怯地抬起了头。
小丫鬟,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已是出落得像花一样了。
巴掌大的脸,大大的眼,琼鼻小嘴的,脸上挂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端的水灵可人。
只是不知这清纯模样,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静姝端量着小丫鬟的目光里多了三分审视:“叫什么名儿,哪个院儿里伺候的?”
小丫鬟眸光一闪,垂下眼,怯怯地道:“奴婢是老夫人院儿里伺候的二等丫鬟,名叫翡翠。”
积善堂的。
静姝盯着小丫鬟翡翠若有所思。
翡翠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说了一嘴:“奴婢这名儿,还是老夫人赐下的。”
一个二等丫鬟,能得谢老夫人赐名,不是格外出挑,那便多半是家里有长辈儿在谢老夫人跟前儿伺候着。
静姝又细端量小丫鬟的面貌,却是看出了几分眼熟来:“你老子娘在府上做甚么差事?”
翡翠低眉顺眼,态度仿佛比刚才放松了几分:“奴婢的爹是三老爷身边儿的管事,娘在老夫人院里管花草。”
这便不对了。
若是这样,她不该看着这小丫鬟眼熟。
静姝微蹙眉心,以指节轻扣炕桌桌面,转头看向候在一边儿的古嬷嬷:“嬷嬷是府里的积年老人了,当知道她的话是否属实。”
古嬷嬷抿唇福身:“翡翠并未欺瞒少夫人。”
这就奇怪了。
静姝指节一下一下扣着炕桌桌面,沉yin不语。
古嬷嬷心思微转,揣摩着静姝的心思,又道:“她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