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断盔甲,血溅当场。
在周遭处月士兵都惊呆了,大军哗然,一时间群龙无首。
师律并不恋战,冲袭斩了敌王之首后,趁敌军还没反应过来就立刻撤部退守、井然有序。一对人马游刃有余,很快就从敌阵里冲了出来。
他俊朗年轻的脸上沾着血,一派灿烂骄傲。庄青瞿总喜欢说他只会打游击学艺不Jing。那如今呢?看到他这打法的厉害了么!
庄青瞿看到了。
他依旧不觉得这种铤而走险、不讲常规的法子有什么好。皇帝竟然还一脸的比师律更起劲!就差把身边将士的旗子扒拉过去亲自给他摇旗呐喊了。
他真快要被这个人给气死。
是,师律偷了对方主将的人头得意坏了!可也不想想究竟为何才误入这等险境???
也就是走运,因祸得福,庆幸乌逻禄王带的那一队是守备军而并非正规军吧!
否则以两百人对几万人的战斗力,皇帝跟着他出了事,信不信在后世他就是前朝大jian臣褚酣刘坠一脉一流的闯祸Jing?
岚王气得昏头,直接一把将皇帝拽到了自己的战马上。
宴语凉“嗷”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他这么重一个长手长脚的男人,岚王天天是如何随意就拎得动他的。
被那人一把把他抱了过去、裹进怀中,一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一手掠着他的胸口,狠狠的摁在胸口。
深深喘息。仿佛要将这人完整地揉碎在怀里,才能抚平庄青瞿这些天的焦躁与不安。
大漠里的岚王,身上没有了宫中时清冷的幽香,反而周身经常都是风沙与金属冷冽的味道。
宴语凉喜欢他在宫里的Jing致和香气,却也沉迷他此刻周身这般粗粝的气息。
“青瞿……”他想问,你的病好了没有啊?还难不难受?
怎么就追来了?身体如何,有没有好好睡觉,看着好憔悴的样子。
好像都瘦了。
可还没来及开口脖子便一痛,他被庄青瞿牙尖尖不轻不重狠狠咬住。
宴语凉一个激灵,嚎道:“嗷嗷嗷,脏脏脏!”
他可是在大漠里摸爬滚打了整整四天,晚上以天为盖地为庐,抹了一身的灰!
结果他不嚎还好,一嚎岚王更咬着他不放了。
完全是那种雄性生物独占欲极强、让人毛骨悚然的宣誓主权。如果可以,岚王可能都恨不得当场把他拆吃入腹、骨头都不剩。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身边还有那么多人……
宴语凉此刻都没脸抬眼看身边的澹台泓和廖曦。
非礼勿视。
廖曦别过脸干脆装没有看到。
澹台泓却一拽马儿就直接过来了。
庄青瞿的马则随主灵得很,当场后退了几步撇开与澹台泓战马之间的距离,澹台泓却依旧向前逼近。
庄青瞿抱紧怀里的人,完全是小朋友手里有糖不给人抢的防备模样。
“不要脸,”澹台泓伸出手来,“占了我的东西那么久,快还给我。”
“你的东西?!”庄青瞿那一瞬间抱着宴语凉腰的力度简直当场可以把他腰斩。
清澄的眸子里冰冻千里一般,却又燃着森森蓝火。
澹台泓:“是啊,我的东西,从年少时便一直是我的东西。”
“你自己该比谁都心知肚明。快还我!”
庄青瞿直接一手住了皇帝的耳朵:“他说不是!”
澹台泓:“他说?”
“是!他说的!他亲口说过,你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无需挑拨离间,我信他不信你!”
“阿昭他从以前……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是一个人的!以前伴读时他就只成日追着我跑,你什么时候见他去追过你、逗弄你?你在他身边好些年,又有什么用?那么多年你不也未曾打动他?”
“他从锦裕四年……便是我的人了!每一天、每一夜,都跟我在一起!我日日都可以对他随意放肆、为所欲为!就要这么缠着他一辈子,你除了看着又能怎样?”
这话简直是没法听。
急躁程度与口不择言,难以想象会是端正优雅庄青瞿能说出来的话。
不仅没法听还没法看。
庄青瞿嘴笨,觉得说得不过瘾,直接当场捏着皇帝的脖子就吻了下去。
澹台泓好整以暇,欣赏了眼前这场无能狂怒。
小时候那个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冷眼斜睨二皇子的白衣小少年多傲气啊。
你也有今天。
深深一吻过后,庄青瞿俊美的脸上依旧是深深防备。而澹台泓也玩够了,扬起一抹浅浅的、戏谑的笑。
“庄青瞿,我让你赶快把我的碧玉扳指快还给我,你在这胡扯些什么呢?”
“……”
庄青瞿的左手上一直戴着几枚戒指。
那中指的黄珀是庄氏的传家宝,里面雕刻着家徽。宴语凉以前摸岚王手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