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栏杆抓取,几分钟后动作变得迟缓,最后顺着栏杆缓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佛莉妲盯了‘它’半晌,确定不会再起来才走到牢门边查看,此时走廊一片寂静。
“我敢肯定‘它’是狱警,我是说,在变成这样前,是个狱警没错。”佛莉妲蹲在尸体旁观察,从仅存的衣物判定不会错,但‘它’怎么会变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等等!”佛莉妲准备取狱警腰间的枪,埃瑟丝冲过去拉住她的手,”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触碰可能让你也变成那样,像个怪物。“当一切失控,最保险就是什么也不做。
“喔,埃瑟丝,刚才你还被血喷到,如果真的要变,你现在还能这样跟我说话?”佛莉妲耸了耸肩笑道:“不过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谢啦,朋友。”她拿过枪,子弹只剩两发。
“我们该怎么办?”埃瑟丝抓紧衣摆,她怕佛莉妲扔下自己离开。
“去哪都好,待在这只有死路一条,”佛莉妲拿出准备好的螺丝起子,对准刷卡锁直直戳了进去,纯粹暴力豪无技术可言,“嘿,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到底是谁发明这么麻烦的东西。”猛地转动几下,电子板彻底被佛莉妲给掰开。
地狱舰有百分之八十的门锁都仰赖电脑控制,如今断电就毫无用处。
“搞定!”佛莉妲吹了声口哨,俐落地将螺丝起子收进口袋。
埃瑟丝犹豫的看么敞开牢门,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在同时被佛莉妲喊住,“如果再后退,我会丢下你自己离开,即使你是我的朋友也一样,埃瑟丝,逃避只会让你丧命,但如果走出去,”佛莉妲指着一片漆黑的长廊,“也许还有机会,对吗?”
埃瑟丝知道自己不是勇敢的人,她逃避现实、逃避人生、逃避任何问题,现在未知和恐惧就摊在眼前,她只想后退,可她忘了身后也是一片漆黑,到底佛莉妲说的‘机会’在哪?她看不到。
“喔,可怜的埃瑟丝,好吧,那么再见啰。”佛莉妲的笑容永远这么灿烂,她的眼眸如同夏日海湾,清澈得找不出一丝杂质,就算在黑暗里也闪烁着耀眼光芒,埃瑟丝知道她为何总是闪闪发亮……
因为她的自信从来都不输给任何人。
佛莉妲走了,她甚至没有劝说埃瑟丝,潇洒离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漆黑牢房,宽敞空间,强烈腥臭,倒卧在栏杆外的尸体……
无限恐惧在心底不断发酵,最后像要撑破心脏,埃瑟丝僵硬地看着牢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出去?去哪?危机四伏的环境下她没有能力生存,更没有佛莉妲的强悍和自信,但留下,埃瑟丝看着不远处的狱警,她不想变成那样。
“佛、佛莉妲……等……等等……佛莉妲!”埃瑟丝没有时间考虑,她咬牙飞快地冲出牢房,急切地在漆黑长廊喊着狱友的名字,她希望佛莉妲能听见并回应,希望她可以带自己离开,无论去哪都好。
只要别扔下我一个人!
显然对方走远了,埃瑟丝站在楼梯间心脏跳得很快,她小心翼翼地往楼梯上看,没有人,往下只有拖曳在阶梯上的血迹。很好,她无疑是自寻死路,埃瑟丝深深吸了口气,握紧双手缓缓往下走,阶梯的血迹未干,踩上去还有黏腻触感,埃瑟丝皱紧眉头,眼角因血压而胀红。
“——嘎啊……”又是那声音!
埃瑟丝停下脚步,她很想辨别声音位置,但高度紧张让她没了判断力。
楼上?楼下?走廊?还是背后?
“——嘎啊……”到底在哪?
埃瑟丝惊恐地转身,霎时一个黑影冲来,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栽,意识到身后是楼梯已经太迟,如果她没有被咬死,也该摔死。顿时手臂一股强烈拉力,还没反应过来已重重撞上水泥墙,鼻梁剧痛告诉她肯定流血了。
“唔!”埃瑟丝仰头,却被人一把压住后脑杓。
“嘘!”耳边吹过热气,对方低声警告埃瑟丝别乱动。
一道影子缓缓从走廊经过,‘它’严重扭曲的右腿拖在地上,肩膀被撕扯只剩肌rou组织,破损的囚衣沾染黑血,‘它’歪着头不断发出怪异嘶吼,听起来就像从骨头缝间挤出来的嘶哑声。
“你刚才简直愚蠢至极!伊莱!”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家伙就守在楼梯口,你还不要命的往下走?你是嫌命太长还是你认为自己能处理她?”严厉且毫不留情的辱骂,除了那个人外,埃瑟丝想不到还有谁。
“维诺亚·约克?”埃瑟丝讶异竟然会在C栋遇见她。
“对,是我,你这愚蠢的笨蛋,”维诺亚没好气地说着,她拉过埃瑟丝检查受伤的鼻梁,“只是撞破微血管,不需要大动作治疗,你把鼻血擦一擦,走了。”维诺亚走在前头,她发现埃瑟丝没跟上便停下脚步。
“快走,难道还要我牵你吗?”如果灯是亮的,埃瑟丝相信维诺亚的表情一定很恐怖,但怎么也不比孤身一人待在楼梯间好。
她紧紧跟在维诺亚身后,虽不用像家长牵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