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和昆那有八分相似的女人竟然在老约翰死前都在扮演‘昆娜’。
“我必须这么做,埃瑟丝,老爹眼里只有昆娜·格雷科,那个他引以为傲的女儿,至于另一个,”她指了指自己,“我想还是让他安息前做个美梦,不要让事实气坏他,毕竟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前都不曾提过那个名字,他不在乎,埃瑟丝,他早忘了另个人的存在。”
‘昆娜’并没有因此感到落寞,埃瑟丝在她眼中找不到任何对亲情显露的渴望。
“没关系,我回来看他只是想履行做为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探望老父亲,然后帮他挖一个坟,”昆娜耸了耸肩,摸着下巴笑起来,“十五岁跟着男人跑后都过了十多年,记忆是很脆弱的,老爹肯定想不到昆娜在警局被怪物咬死后,回来的竟然是离家多年从来没消息的另个家伙。”她舔了舔下唇说着。
埃瑟丝捏住大腿压抑失控的情绪。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被谎言包装再层层撕开,现实总是如此丑陋。
昆娜·格雷科被丧尸咬死,老约翰也死了,现在死神镰刀架在埃瑟丝可怜的脖子上,下个被埋在冻土里的女人也许是她──埃瑟丝·伊莱。
“别紧张,”女人看出埃瑟丝的恐惧,将匕首收回靴子里,“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除了我不是昆娜外,我确实是老爹另个女儿,你知道的,在那张马铃薯相片后的旧照,我真的存在,”她捏住埃瑟丝的脸颊,手指力道将她抿紧的嘴撬开,“我现在要上楼办些正事,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忙,可以喊我红蝎,或是对着电视机上的微型摄影机招手,我会知道的。”
埃瑟丝觉得自己被打了个巴掌,疼得说不出话。
昆娜,或者该称她‘红蝎’──拎着黑箱笑着离开餐厅,一切都这么稀松平常,好似刚才的谈话没什么大不了,无论是她的身份或是她打算做的事,都随意得让埃瑟丝感到反胃,她捂着胸口缓缓站起,在餐厅里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接着发狂的将桌上杯盘扫落,瓷器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破裂声,埃瑟丝此时的Jing神脆弱得就像一个肥皂泡,一点动静都能让她崩溃。
抑制剂、维诺亚·约克、丧尸、老约翰、昆娜·格雷科、红蝎……
埃瑟丝仰头喘着气,试图冷静的将地上一片狼藉收拾好,就像平时那样。
从她进入这的地方,不,踩上捕兽夹的那刻就是红蝎的猎物,她被关在这鬼地方,逃?别想。
……
锵!锵!──
油压剪弄不断铁链,埃瑟丝气愤地将工具砸上脚镣。
她坐在地板,四周散落着各种器具,监视器明晃晃搭在电视上,她不在意,躲起来做这些一点意义也没有,反正红蝎在楼上观看她所有行径。
“不错的尝试,”当埃瑟丝拿着铁丝试企图开脚镣时,红蝎依在楼梯栏杆笑着抽烟,她不知哪找来的香烟,叼在嘴边朝埃瑟丝抬了抬下巴,“可惜你是门外汉。不是只要插进铁丝转两圈锁就会开,电影那些都是骗人的,埃瑟丝,这需要技巧跟练习,也可以说是门艺术──开锁艺术。”
埃瑟丝丧气地扔开铁丝,她见红蝎抱着干净衣物下楼,这表示红蝎将暂时停止监控她,经过几天观察,她发现红蝎在资源缺乏的环境下依旧坚持沐浴,而耗电的热水器能替埃瑟丝争取一些私人空间。
红蝎走上前揉了揉埃瑟丝的脑袋,就像在安抚小宠物般将那头蓬松卷发弄得更乱,“在我进去浴室后,你不会乱跑,对吗?你知道我没办法边洗头边监视你,所以做个乖孩子,你不会想被打断腿的,埃瑟丝,你不会希望我那么做。”她总是这么说。
埃瑟丝挥开她的手,厌恶地缩在沙发边远离红蝎,脚边是抽完的烟蒂,女人耸了耸肩悠哉地走进浴室,她听见热水器燃烧声和水流声,及红蝎低沉沙哑的口哨,哼着高昂且轻快的曲子,也许是某首进行曲。
对,她是无法用铁丝将脚镣解开,但她有更大胆且直接的办法弄走自己。
埃瑟丝静悄悄地掀开地毯,铁链一端锁在她脚踝上,另端被红蝎卡在木地板下,当她搬弄脚镣给摄影机看时,偶尔会背过身像企图剪开铁链,实际却是搬弄老旧木质地板,被利器凿出的坑洞不大,但足够埃瑟丝将藏于地面下的铁链扯上来。
她放慢动作,耳边是哗啦啦水声,眼前是如同蟒蛇般的厚实锁链,埃瑟丝尽可能减少声响,抱着几尺缠绕的链子移动到储藏室。她离开前得带上抑制剂,无论能否顺利找到维诺亚她们,抑制剂若是交给危险的家伙一切只会更糟。
黑箱提在手中没有铁链沉重,埃瑟丝瞥了浴室一眼,红蝎还在哼小曲。
现在!
埃瑟丝咬牙经过浴室门边,水蒸气从门缝稍稍漫出,她扭头走进餐厅绕过厨房,打算从后门离开。推开纱门霎那,零下气温让她瞬间晕眩,屋内有烧柴暖气,即使没有狂风暴雪,几乎像冷冻库的冰天雪地也够让埃瑟丝难受。
她没有选择,即使离开是死路一条。
没有靴子御寒,埃瑟丝穿着不合脚的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