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壮道:“不知道。”
秘书:“……”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不过,就算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也去做了。”林爷爷说:“对一个孩子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可他仍然去做了一件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天方夜谭的蠢事,他或许预料到了会遭受到多少冷眼和讽刺,而当他成功的时候,他将会成为一个英雄。
林栖犹豫过、沮丧过、伤心过,然而等他一步步走上去,所有没能将他打下来的刀剑都会成为他的勋章——当他再也听不到别人用惊奇的语气讨论他和周绍的绯闻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成功了,他到达了顶端,挣脱开了曾经束缚他的藩篱,那些曾经质疑着他是不是故意吊着周绍的言论,终于连本带利地回旋扎向了周绍。
他想起夏稚对他说过的话,这个曾经素不相识的女孩子,在被满天流言卷进漩涡里的时候,在转学的前一天还特意过来找他,告诉他,让他千万记得远离周绍。
“为什么会这样呢?”夏稚说着说着,不自觉红了眼眶:“喜欢我的是他们,追我的也是他们,我只是不喜欢他们而已,我就变成了人尽可夫的婊.子。这一点也不公平。而且,男生骂我也就算了,为什么那些女孩子也要来骂我?难道她们以为,她们拒绝不喜欢的男生的时候,她们在男生心里就不会变成不识抬举的贱.人了吗?”
林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陪她看缓缓下落的夕阳。
“我会来找你,因为你和我是一样的。”夏稚沉默半晌,轻声说道:“可是你运气比我好,你是男孩子。”
林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递给她一块糖。
“你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说‘不是所有的男孩子都是这样’?”夏稚接过糖,突然问了一句。
“嗯?”林栖终于开口:“可你的确是因为男孩子才受到伤害,我要是再这么说,岂不是显得我对你受到的伤害漠不关心?我没有那么冷血。受害者总该有一点发泄的权利。更何况,我知道我不是这种人就可以了。”
夏稚沉默的时间更长了,这段被疯狂辱骂的时间里,她见过慷慨激昂辱骂她的人、见过义正辞严指点她的人,也见过一被反驳就上蹿下跳竭尽全力证明自己真的理智客观的人,她遭受的流言成了这群人最好的舞台,每个人都粉墨登场各抒己见,可是没有人来在意她的感受。
她一时冲动来找林栖,找这个和她同病相怜的倒霉鬼,却没想到在这里得到了她想要的宽容。
她笑了一下,擦了擦眼泪:“谢谢你。”
“远离周绍,”她说:“远离这种想用流言把你们绑在一起的人。”
可能夏稚也不会想到,林栖居然用这种方式和周绍拉开了距离。
想起夏稚,林栖终于想到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他要把能够制造出各种传闻的源头掌控在自己手里,只要在他手里,他就不怕学校里再翻起什么风浪。
“小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林行誉严肃地注视着他:“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要怎么控制别人的声音?”
“我没有要控制,我只是想让他们的声音集中到一起。”林栖倔强地说。
“这就是控制。”林行誉揉揉额头,叹气,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为他的突发奇想发愁,还是该为他见过那么多不公平事件还没有长歪庆幸,不然以他的资质,他绝对能当一个出色的大反派:“小栖,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屠龙者终将为龙’?如果真按照你的想法,把所有言论都放到一起,你要怎么保证你自己不受到影响?我不是不赞成你的想法,只是……你还太小了,你明白吗?”
这就好比玩游戏,他是无所不能的造物主,游戏里的一切摆设都得遵从他的想法,起先他或许会记得公平分配,可是时间长了,他有了自己的偏好,他还要怎么维持公平?
他还这么小,现在全凭借他心里的正义行事,万一他内心的天平歪了、倾斜了,有着太多权利的他就会变成明世法.西.斯。
“我没有要屠龙,”林栖还是很倔:“我只是想驯服龙。”
林行誉:“……”
不行,这是坚决要被扼杀在社会主义里的极端思想,他坚决不会同意。
父子俩互相对视,过了片刻,林栖勉强让步:“那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帮我推出一个软件,只要能让学生在上面交流就好,管理权都是你的,我不管,这样总可以吧?”
林行誉:“……?”
谁跟你各退一步!
林栖苦恼地皱眉,委屈地说:“这样也不行吗?”
林行誉:“……也不是不行。”
自此,林栖正式在学校展开了对不良学生的打击计划,尤以季泽等人为首,每个被他打过的二代都要哭哭啼啼回家告状,其家长再来和林行誉告状。
对此,林行誉的反应一概是震惊:“什么,竟有此事?”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