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抬眸对上眼神,等待他的指示。
邬希反而说不出话,避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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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秦璟泽一直不忙,邬希越来越有些搞不懂这人的自制力到底算是强还是弱。
照理说应当是远远超出普通人的,毕竟在大部分事情上都很能忍,但是有时候又简直没有自制力这种东西。譬如某些事情只要打破缺口,就像是上瘾,比烟瘾什么的大得多。
他没收秦璟泽的烟半个月一根都不准抽,也没见到反抗,但只要超过三天拒绝亲昵,秦璟泽就浑身都是暴躁的气息。
惦念着他的皮肤饥渴症,邬希一般都纵容,但也要区分一下时间。
比如开学之后,白天没什么机会腻歪,就全都集中在了早晚,晚上倒没什么,早晨就很烦。
大清早的被闹醒,他烦躁得要命,用大腿死死别住秦璟泽的脑袋,又嫌弃头发扎胡子扎,把人踢开,掀开被子谴责,“去去去,你都给我磨红了!”
腿根皮rou上密布吻痕,不是一次弄出来的,是反复叠加,上一次的还没好,就又弄了新的上去。
邬希摸秦璟泽的下巴,比头发还扎手,迷迷瞪瞪眼睛还没全睁开,就嗤嗤一笑,“看你这胡子拉渣的样。”
可能是和激素水平有关,秦璟泽的胡子其实很旺盛,长得快,必须每天都处理,不像邬希几天刮一次就行,但他大多数时候都比邬希起得早,等到邬希醒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利索,以至于邬希很少见到他没刮胡子的样子,还觉得很新鲜,摸了半天,睡意消散殆尽,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我帮你刮。”
热毛巾敷脸的时候邬希还不得不多浸了一遍水。第一次温度低了,他摸着已经很热,结果覆盖上秦璟泽的脸才发现没和这人体温有多大差别,于是故意把手往人衣服领口里塞,“给我捂捂手。”
是作弄,但秦璟泽很认真地用体温给他暖手。
太乖了欺负起来没意思,没两分钟邬希就自己把手抽出来,摘掉毛巾涂他满脸剃须泡沫,转了转剃须刀,威胁警告,“别乱动,不然划破了可不怪我。”
刀片锋利,贴脸刮断胡子发出咔咔轻响,邬希专注得目光都不敢挪开。秦璟泽看着觉得可爱,虽不愿打扰,但忍不住提醒,“不用那么紧张,就和给自己刮胡子一样,下次就熟练了。”
一回生二回熟,日子还长,以后希希还会再给他刮。
闻言邬希手上微抖,险些真的刮破,好在及时稳住了,犹豫地看了下秦璟泽的眼睛,没敢吭声。
视线短暂碰撞,心念电转间猜到了什么,秦璟泽眸光一冷,搭在邬希腰间护着的那只手紧了紧,“……你还给谁刮过胡子?”
邬希矢口否认,“没有。”
给白学长刮个胡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被秦璟泽知道就会很恐怖。
“再给你一次机会,希希”,秦璟泽从他手上拿过刮胡刀,对着镜子三两下自己把脸刮净,洗了洗将残局收拾好,掰着邬希的肩膀迫使他照镜子看着眼睛说话。
“自己不承认的话,被我发现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你要想好”,秦璟泽曲起指节点了点他的腰,劝他说实话,撒谎的后果会更严重。
被这样摆明了威胁,邬希顿时就回忆起之前偷吃冰淇淋被按着揍屁.股的经历,先是反射性打了个哆嗦,旋即竟生出些恼火。
偷吃冰淇淋被管着他可以理解。和白学长明明是正常朋友之间的交往,凭什么不可以?
他可以惯着秦璟泽一次,不争辩对错,靠着讨好蒙混过关,但总不能次次惯着。这种占有欲和控制欲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正常社交,他总不能为了秦璟泽从此以后都不交朋友。
这一次邬希连摇头都不愿意了,挣开他的束缚转身就走,吹了声口哨叫大毛过来,把秦璟泽抛在身后。
上午去教室上课的时候看到林枫正被班级体育委员缠着,邬希在旁边坐下,听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听懂了意思,是体委在磨林枫报运动会项目。
“你为什么会有他体育很好的错觉?”,邬希噗嗤一声,拍拍林枫的肚子,建议体委,“让他去推铅球或许可行。”
林枫翻了个大白眼,“我要报三级跳远!”
“真的假的?”,邬希笑得更大声,“你敢报跳远我就敢报跳高。”
一个连体测立定跳远都不及格只有一二十分的人,居然扬言要三级跳,就很离谱。
没成想林枫是个受不了激将法的人,竟然当即就让体委把名字给他写上去,然后挑衅地看向邬希,“跳高哈,不跳不是男人。”
邬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呆滞看向体委,“你就真给他报?”
“没办法”,体委满脸愁苦,“根本没什么人报名,每个班至少派人参加十个项目,成绩已经不重要了,凑个数就行。”
他们专业女生比较多,都不太爱参加运动会,体委也不好意思太磨着女生报项目,班里男生没几个,就是纯粹的抓壮丁。
不给邬希收回前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