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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睡前什么样, 还是什么样。
甚至连兜里那个写着“床前明月光”的小纸团都还在——小莲灯最近刚学会背诗,正是兴致最浓的时候,时不时就要写上几句, 送来给温白看。
陆征特意给儿子弄了个盒子, 每个小纸团都存进去, 几天便存了满满一盒。
许是塞不下了,才塞进了温白的兜里。
那时温白困迷糊了, 只隐约记得小灯念了两句诗,然后把小纸团塞进了他睡衣的兜里。
“明月光啊……”温白看着那纸团,微微出了下神后, “还挺应景。”
随后把纸团重新叠好,放在了口袋里。
他环顾一周,疑惑更甚。
虽然身体悬在了半空中,可他却没有感受到什么失重感。
只在风吹过的时候, 没什么支撑点地晃了晃, 给他一种很虚无的错觉。
他看不清地下是什么情形,很努力去辨认了,可那头像是被笼在一团光雾里,将所有东西渲成橙黄一片。
不是没怀疑过自己身处梦境,可温白的直觉告诉他, 这感觉很真实。
只是他动不了,降落不下去, 也升不上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根线绑着,只在小小的范围内, 随风晃动两下。
温白轻叹了一口气。
他往后轻轻一仰,衣角被风吹得飒飒响。
声音不算小,听得他很冷。
为什么是听的,因为肌体没什么感觉。
可他还是打了个寒颤。
外头正是隆冬天,寒意料峭,他就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这个认知让温白觉得有些难耐。
这时他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了。
温白放弃了挣扎,不费气力了。
玉葫芦还在,但最开始的时候,他就试着动过两下,没用。
入职Yin司的好处在这时就体现了出来,处在这样一个地方,他竟也没觉得多紧张,除了最开始被吓了一跳之外。
如果不是悬在空中,这景致其实称得上绮丽。
虽然夜色是最基本的色调,可这夜色并不沉。
星河月色,嵌在其间,好像这才它们原本的颜色。
他从没离月亮这么近过。
近到……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温白竟被又勾出了一点睡意。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息,带着烧灼的气息缭绕而来。
温白一惊。
朔风吹在身上,除了晃悠得有些晕乎之外,他并没有感受到凉寒的气息。
可这灼气却有如实质,压得他身上有些重。
一道身影由远及近,等温白看清来人,灼气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陆征!”两个字刚说完,温白身子便软了下去。
腰后不知道何时起了一阵风,托着他的腰,把身子撑了起来。
再回神时,那道风已经被陆征的手代替。
温白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双手环在陆征颈间,才勉强能借一点力。
两人额间相抵。
一个亲昵到极致的距离。
温白听到陆征重重叹了一口气。
“怎么也不知道怕。”陆征的声音贴在温白耳际。
他都怕了。
温白不明所以:“我不是在做梦吗?”
陆征无奈轻笑:“嗯,做梦。”
温白自然听出了陆征话里的“敷衍”:“不是做梦吗?”
陆征把人抱得更紧了些,一边还有闲力,腾出一只手在温白脸上轻掐了一下:“疼不疼?”
温白“唔”了一声:“疼。”
陆征:“我都没用力。”
温白:“那也疼。”
陆征又笑了下。
“不是做梦,那是什么?”温白低头,往下看了一眼。
“先告诉我,除了困之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征把温白的脸抬起来。
温白摇了摇头。
他把陆征的话重新过了一遍:“所以我不是无缘无故犯困的吗?”
陆征这才“嗯”了一声:“下午朱雀带起的势风,还记不记得?”
温白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侧脸。
脸侧的细伤已经消失了,应该是他睡着的时候,陆征帮着处理的。
“就画灵帮我挡下的那个?”
“嗯,”陆征揉了揉温白已经痊愈的伤痕,“那势风凡人受不住,魂体受到了冲撞,魂体不稳,所以才会犯困。”
当时所有人都没察觉,包括陆征自己。
温白怕冷,入冬之后,这体质就更明显了。
带着牵牛图、小莲灯和纸人它们出去晒太阳的时候,时常晒着晒着,把自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