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才硬撑着应付了几日。”跟着又叹息摇头, “其实臣妾也非不肯与人走动, 只是臣妾出身卑微, 她们有时候说话……”她咬一咬唇,“Yin阳怪气的, 也太难听了。”
顾清霜想想,便知她这三天必然不好过。别的不说,就说入宫时封位颇高、如今却降得比她还低的颖充衣, 大概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这些Yin阳怪气听上三天也还罢了, 偏还要维持着一张笑脸应对得宜。顾清霜想想, 都替她觉得脸僵。
这般想想,顾清霜便着人去问了柳雁有空没有, 听闻有空,就借着去探望的由头,打算下午带着采双一道避过去。现下在宫里最为紧要的就是柳雁这一胎,连皇帝都亲口下旨免了她的礼,她们两个愿意多陪一陪她,自是不会有人来挑理。
于是顾清霜晌午时就留了采双一道用膳,用过膳歇了一会儿,便打算往外头去。宫人们知晓她们要出去,早早地在怀瑾宫外备好了步辇,然而顾清霜登上步辇刚要落座,一宦官急奔而来,到了跟前险些刹不住,趔趄着铺地拜倒。
卫禀见那宦官是个眼熟的,直接出言斥道:“怎么毛手毛脚的?再惊了娘娘!”
那宦官却顾不上理他,上气不接下气道:“婕妤娘娘,不……不好了,我们贵人刚摔了一跤,动了胎气,怕是不太好!”
“什么?!”顾清霜愕然,那宦官续说:“是……掌事的差臣来禀您一声,说怕是要乱上些时候,娘娘怕是一时不方便过去走动了。”
可出了这样的事,顾清霜自是更放不下心,当即催促起了轿夫,一并往舒德宫赶。到舒德宫的时候,里头果然还乱着。主位荣妃早已到了柳雁房中,宫人们进进出出地忙个不停。顾清霜与采双一路疾行而入,进了柳雁的院门,却见与之同住的吴宝林与佘宝林都跪在外头。顾清霜不禁脚下一顿,锁眉打量着她们:“怎么回事?”
二人朝她一拜:“婕妤娘娘……”佘宝林哽咽着,“臣妾不知道……当时臣妾虽是……虽是与贵人娘子同在院中,但只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臣妾与贵人娘子连熟悉也算不上,更不曾结怨,如何会害她……”
吴宝林也说:“臣妾也不知怎么回事!臣妾离贵人娘子比佘宝林更远些,眼下这事臣妾……臣妾……”
说着就因惊惧而不住地抽噎起来,竟说不出一个字了。
顾清霜眉头蹙得更深了两分。眼前这二位是与她同时受的封,但她也与她们并不相熟。她对她们最深的印象,就是这两个人好像时时刻刻都要争个高低,一旦相见,说话就总是夹枪带炮,柳雁对此厌烦得很。
可饶是如此,她也从不听柳雁说过这二人对她有什么不敬。这么说来,起码明面上的关系该是说得过去的。
也不知现下这事怎的就疑到了二人头上。
顾清霜想了想,只觉她们说得都没头没尾,懒得再做追问,直接进了屋去。
荣妃正端坐在外屋镇着,顾清霜与采双福身见礼,便闻她一喟:“坐吧。”单听着两个字,也可分辨出几分焦灼。
顾清霜依言落座,望了眼里屋,隔着影壁什么也瞧不见,动静也并不大,便只得问荣妃:“端妹妹怎么样了?”
荣妃叹息说:“太医们正在里头盯着。本宫听闻她初时疼得昏死了过去,现下如何……”她摇一摇头,“本宫也说不好。”
顾清霜又道:“那外头那两位……”
荣妃的脸上多了三分沉肃:“端贵人身边的宫女说,端贵人适才是依太医所言在外散步。也不远,就在舒德宫后的那片竹园里。也正因为不远,端贵人大意了些,只带了这一个宫女出门。后又觉得今日风有些凉,便着那宫女回来取了件衣裳。等那宫女取了衣裳折回去,人已经摔了。”
说及此处,荣妃眼底凌光一闪:“那宫女说,端贵人昏过去前说有人推了她,本宫便将舒德宫上下都看了起来。离端贵人最近的,就是外头这两个。”
顾清霜略作思量,欠身道:“臣妾斗胆一言。”
荣妃颔首:“你说。”
“听娘娘这样说,臣妾倒不觉得是两位宝林所为。虽是离得近难逃嫌隙,可这样的事……岂有做完还不赶紧避开的道理?再者,两位宝林也不是身边没有宫人,若真有意害人,自己避得远远的,着个宫人去动手就好了,何须自己也在附近转着?”
荣妃神色淡淡:“婕妤说的这些道理,本宫也不是不知道。她们两个该是没有那样傻,会这般明目张胆地去害皇嗣。”
说着又忽而话锋一转:“但本宫的舒德宫,也不是凭谁都能插得进手来的!”
顾清霜一听这话,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她觉得此事别有隐情,但荣妃的话已说到这份儿上,她再讲什么都像是在质疑荣妃的本事。
况且,荣妃这话虽是听着太绝,她也并不觉得荣妃自负。
荣妃到底是掌权多年的宫妃,这些年最大的乱子,大概也就是南宫敏的事了。可南宫敏之事之所以失控,实是因皇帝在上头压着,其余有荣妃一手管下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