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被教育着要听话,到了叶家更甚,赵蕊蕊一直处于一种担惊受怕的状态,怕叶家不接受她,怕叶家不接受叶之幸。
之幸。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但凡年长些许的人都会明白他名字的含义,这是赵蕊蕊与让自己痛苦之人生下的孩子。得到了是幸运,失去也没什么关系,都是命中注定的。
可幼年的叶斯澄不明白,他念到了这句话,按照文字浅显的理解。得到是我的幸运,失去了就如同要了我的生命。
每到中午叶斯澄都要在客厅练琴,流畅悦耳的钢琴声透过墙壁,透过水流,传到厨房,传到叶之幸的耳朵里。
赵蕊蕊希望他表现,就让他自觉的提出要来洗碗,叶之幸觉得她蠢极了,有钱人家不会在意你的表现,他们只需要你听话。
“哥哥。”小孩子的声音怯生生的。
外面的钢琴声没有停下,叶之幸疑惑的转头,看见叶家的小少爷穿着订制的浅灰色西装站在厨房门口,一副羞怯的样子。
叶之幸问:“怎么了?”
“我可以帮你洗碗的。”看到叶之幸理他,叶斯澄兴奋的抬起头,把毫无褶皱的西装往手臂上翻。
叶之幸冷冷道:“不需要。”
“可以的,我喜欢洗碗。”叶斯澄不由得他阻止,端着把小椅子自顾自走上前,把手泡进满是洗洁Jing的水池。
都这样了叶之幸没有再阻止,看着叶斯澄小小的手捧起圆碟擦擦洗洗。
叶斯澄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叶之幸分神了,没有去听他说什么。
他在恍惚中想着,外面的钢琴声还是没有停。
*
签证和录取通知书放在他房间书桌上,叶之幸弯弯嘴角,要是早知道叶斯澄这么害怕他应该更早些带他过去看看。
次日早上七点,叶之幸坐上了前往佛罗lun萨的飞机,叶斯澄始终没有出现。
佩雷托拉机场。
“Vanta,welcomes you!”一个亚麻色头发的男人笑嘻嘻的朝他招手。
“Frank, long time no see.”叶之幸与他拥抱了下,“Show me the house.”
“I booked the only one for a long time. I thought you wouldn’t be able to come.”
“会来的。”叶之幸突然说了句中文。
Frank听不懂中文,疑惑的问:“Vanta, what did you say?”
“There‘s nothing.”
他租的公寓离学校很近,过街道走十来分钟就到了。公寓是独栋的,共三层,最上面那层是三角形的楼顶,只能用来放放杂物,这样的房子租金会低一些。
送走Frank后,叶之幸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放进衣柜,他原来的行李箱是不能用的了,现在带过来的行李箱是连带着出国证件一起放到他房间的,崭新的28寸行李箱,比他之前的大很多,能带走更多东西。
叶之幸上官网确定了开学时间是两日后,随便吃了点路上买回来的面包,洗漱完给赵蕊蕊打了电话报平安。
赵蕊蕊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意外,看来叶知秋和叶斯澄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赵蕊蕊在电话里叮嘱他要注意安全,没钱了要告诉她,说妈妈永远爱你。
叶之幸说:“好。”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他手机上收到了一笔转账,二十五万人民币。
时差向来是出国最难克服的问题之一,叶之幸看准时间躺上床,这边被子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不算刺鼻。
“叮!”他手机又发出短信提示音。
叶之幸不耐的拿过手机,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很快被强光照得眯起。
银行卡?转账信息,入账五十万元整。
不用细想他都知道这笔钱来自哪位。
前二十五万来自赵蕊蕊,后五十万来自叶斯澄。
*
叶斯澄病好已经是四天后,教科书上的内容已经讲完了,现在进入集中复习,他这几天没来桌上就堆满了复习试卷,只有桌肚里的试卷是叠好的。
“桌面上的试卷是刚才新发的,我没来得急叠。”林书转头小小声的说。
“谢谢啊。”叶斯澄把桌子上的试卷一张张叠整齐。
“不客气。”
“下次不用帮我整理啦。”,他顿了顿,把桌肚里的书拿出来压住桌面上整理好的试卷,“说真的,林书,谢谢你。”
“要不是老师说你生病了让我帮你整理我才不帮你弄呢。”林书嘴硬道。
“今天我请你去吃饭呗。”叶斯澄用笔戳了下林书后背。
“可以啊。”林书爽快答应到。
下午的课全是数学,数学老师全部用来让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