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在一楼,里面有一张铁架床,床上铺着薄薄一层床单,能看到下面的弹簧床垫的分格线,周围几个密封的箱子堆在一起,但也还算干净。
叶斯澄把行李箱放下,摊开来想拿衣服去洗澡,手心的灰被汗浸shi了些,黏在掌心,不舒服也不干净,很别捏。
“哥哥,洗手间在哪里啊?”叶斯澄走出房间门,客厅没有人,叶之幸不知道去哪里了。刚刚被他关上的大门此刻又开了,叶斯澄犹豫着站在门口向外张望,推车已经不在原地了,他看了看脚上的拖鞋还是收回了脚步。
裤子上不知道有没有沾到灰,叶斯澄没坐下,直愣愣站在客厅等,这栋房子的隔音不太好,他都能听到此刻站的木地板下?有响声,空旷的响声,来自地下室,推车滚轮颠簸的声音再明显不过。
没过几分钟叶之幸就回来了,他手里空空如也,看到叶斯澄后有些疑惑的问:“站着干嘛?”
“我想洗澡,不知道浴室在哪里。”叶斯澄双手背在后面,手指紧张的交缠着。
叶之幸闻言往里指了指,说:“你洗完了说一声,热水器不能同时使用。”
“好。”叶斯澄应道,他又问:“哥哥你吃晚饭了吗?”
“干嘛?”叶之幸抱着双臂依在楼梯扶手处,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没吃饭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叶之幸,想去观察他的反应。
叶之幸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出了声,他头向后仰,脖颈处绷得很紧,凌厉的线条跟刀锋一样,危险又禁忌,好像一碰上去就会见血。?
“你会做饭?”叶之幸开口嘲笑到,“小少爷,管好你自己吧。”说完就转身上了楼。
叶斯澄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二楼是他不能踏足的领域,就像在叶家上锁的三楼,划分人的亲密。
水哗啦啦的往下流,他跪的时间不久,其它地方的红都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只有膝盖被划破的那一处还有些疼,很细微。
?比起这些没钱才是最让人头疼的,赵蕊蕊用的卡是叶知秋的附属卡,他的卡也是。只要花卡里一分钱叶知秋就会知道,他以为在乖乖读书的儿子溜出了国。
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私房钱都被他转给叶之幸了。他年纪不够没法开自己的银行卡?,现在身上只有出国前换的几百?欧元。
还不知道这里的物价怎么样,这点钱够花多久。过惯了无忧无虑的日子,叶斯澄从没试过为钱发愁。
叶斯澄看着浴室玻璃门上斑驳的水痕想,叶之幸明明可以住更好的地方啊。赵蕊蕊给他打了钱,自己也给他打了钱,叶知秋也肯定会打钱,只要不是买房的话应该是够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们打钱的那张卡早在几年前就沿着叶之幸床头的缝隙落到地上,经过岁月,?被灰尘盖了一层又一层。
越想思绪越乱,叶斯澄草草洗完澡擦着头发往外走,对着看不到门的二楼喊:“哥哥,我洗完了。”
二楼没有动静,但他知道,叶之幸听到了,毕竟这?房子隔音不好。
沙发是那种很常见耐用的布绒沙发,米白色的,很新,坐上去很软。
过了很久上面的房间门都还没有开,但他听见了热水器打开的声音,他这才知道原来叶之幸房间里有单独的卫生间。
今天晚上叶之幸可能都不会下来了。叶斯澄花了几分钟接受这个事实,他其实很想对叶之幸说一句晚安,在异国他乡的第一句晚安。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布绒沙发下的海绵慢慢回弹,恢复成原本那个饱满的样子,叶斯澄今晚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向楼上,开口道:“哥哥,晚安。”
房子的冰箱里只有一份烤鸡,和几个鸡蛋,烤鸡看着是商店里做的那种直接可以吃的,不知道放了多久,焦红的表面结了一层霜。
现在时间还早,他从窗户往外望了下,天都还没亮,他身上没钥匙,出了门就进不来了,无聊的靠着冰箱门闭了会儿眼睛,只能打消去外面买早餐的想法。
厨房没开火的痕迹,锅盖上落了灰,拿手指碾过有淡淡的灰痕。
客厅开了一盏落地灯,在沙发旁边,叶之幸一下来就看到叶斯澄坐在沙发上拧头看着他,之前在国内叶斯澄上学时间比他早,一般早上都碰不到面。
“哥哥你早餐吃什么啊?”
“路上买。”叶之幸拿走桌上的文件袋,走到鞋柜旁换鞋。
“我等下跟你一起出去买吧,我学了蛮多的,意面啊,烤排骨都会做了。”以前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叶之幸吃这些吃的比较多,他特意让阿姨教了自己。
“嗯。”叶之幸抬眼看了下他,手上动作没停。
叶斯澄听到叶之幸答应了立刻从沙发上坐起,穿着不合脚的拖鞋哒哒哒走过去。叶之幸穿好鞋就先出去了,木地板下又响起了推车的声音。
佛罗lun萨艺术气息很浓,周围的建筑是很典型的哥特风,附近楼?有些都镶嵌着花窗玻璃,广场上有雕像,?跟叶之幸的专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