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幸最近五天有两天回来得比平时晚,他没有理由去问,只能坐在饭桌上等,白色陶瓷盘里的咖喱鸡已经凉了,大概是凉得彻底,咖喱表面都结了一层膜。
公寓里的挂钟每到整时都会响一声,今晚的第三声,门开了。
可能是天气不太好,一开门有股Yin雨的味道蹿进来,门没有立刻关上,突然来的风拐着弯吹到了餐桌,叶斯澄穿的短袖,被冷得一哆嗦。
风里夹杂的味道很熟悉,在国内他经常闻到,赛道的硝烟味。
他去看过一次叶之幸的训练,他无法靠近,只能隔着几米高的铁网远远观望,被强劲的风刮得睁不开眼睛。叶之幸骑着摩托车飞驰而过留下的硝烟味,摩擦过后滚烫的轮胎,一瞬间闪过留下rou眼难以捕捉的速度。
像是热浪。
但不止,更像危险到要将人焚烧毁灭的燎原火。
“还没吃吗?”叶之幸没有像上次晚回来后那样连晚饭都没吃直接上楼,他坐到叶斯澄对面的位置上,钥匙落到餐桌上清脆一声响。
“哥哥你要吃吗?已经凉了,对胃不好,我去热一下。”这样的天气玩完竞速又吹了风,吃冷的对身体不好,叶斯澄站起来伸手想把瓷盘拿走。
“不用,麻烦。”叶之幸拦着他,用勺子舀着吃了。
饭已经硬了,口感很糟糕,叶斯澄一口口咀嚼着,嚼得腮帮子酸。
“哥哥,还是不要吃了吧,还剩了一点饭,我去炒个蛋炒饭吧。”叶斯澄抬头看向叶之幸,叶之幸盘里的饭吃了大半。
“你烦不烦?怎么这么事逼。”叶之幸放下勺子,靠着椅背看他。
“知道了。”再说下去叶之幸就要烦了,他一贯会察言观色,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再多说话。
叶之幸拿着勺子在饭里戳了几下,又看着叶斯澄,来这里不到两星期的时间,叶斯澄仿佛瘦了一圈,原本脸颊上的rou也消了下去,衣服空荡荡的,领口宽大露出深凹的锁骨,有种病弱的萧条。
还能玩多久呢?叶之幸舀起一口搅拌好的咖喱饭,他清楚叶斯澄可以在他的漠视中坚持,但叶知秋不会容忍他的儿子来给他做保姆。叶斯澄来的这趟几乎让他们间畸形的关系挑明。
他有人做饭乐得清闲,不会主动打破,叶知秋总会知道,叶斯澄终归还是要走的,也用不着他主动打破。
“哥哥我洗碗,你洗澡吧。”叶斯澄主动讨好。
吃完饭叶之幸捏了捏指骨,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蓝绿色,有些发青,“你一直都是自己洗的吗?这里有洗碗机。”
“啊?是吗?”叶斯澄疑惑的转头,将盘子放回桌子上,问,“在哪里啊?”
“这边。”叶之幸越过他,宽松的长袖边擦过脸侧,好高啊,就算天天看都还是觉得他一直在长高,隔得近了那股赛场上硝烟的味道更浓了,无端在他心头点了把火。叶之幸那天也是这样背对着他,鞭子抽到人身上的声音好像就在耳畔,痛,会着火。
糟糕了。他穿的睡裤是灰色的,一旦有一点生理反应都会很明显,看着叶之幸的背影那火愈烧愈烈,叶斯澄慌张的把衣服往下扯,试图遮住裤裆里可耻的突起。
要看一个人的情绪不一定非要赤裸的看见一切,叶斯澄的表情就已经暴露了一切。
洗碗机被调试好,按键闪着白光,叶斯澄着急的把盘子端过去,本以为叶之幸会嘲讽他,可是没有,叶之幸眼神轻飘飘落在他身上,像是打量。
等他扭捏着起身时叶之幸已经不在客厅了,应该是直接上楼了。太紧张以至于连声音都听不到,现在站起来了还觉得心脏突突狂跳,他竟然会期待叶之幸的嘲讽,比起这样沉默,更希望叶之幸可以跟他多说话。
钱剩得不多了,叶斯澄把零零散散的钱全部拿出来摊到地上,硬币从口袋里掉出来,四处滚落,一时间不知道该去捡哪个。
应该还有的啊。叶斯澄握着手里三个圆滚滚的硬币弯着腰在地上找,?房间没什么遮挡物,?只剩下那几个堆着箱子的位置???中还有缝隙,他把其中一个箱子往旁边推,箱子有重量,推的时候还挺费劲,中间的缝够大了,??手机?闪光灯一开,一枚硬币静静的躺在中间??。
硬币旁边箱子下还压着一张纸,他顺手一起扯了出来,因为箱子太重?,那张纸被?撕碎了,有一半压在纸箱下。??
叶斯澄原本以为这是一张废纸,打算扔进垃圾桶,纸在手掌中碾成一个球?,未完全折叠的一角?露出收件人的名字,Vanta。
他把纸团重新铺开,?这些东西是从中国寄过来的,海关清关要等好久才能过,更何况是这么大几箱东西,叶之幸早就为来这边做好了准备。
????下面物品分类是Jing品皮具,可里面详情栏填写的东西?实在是太......
皮质手铐,?不锈钢束Jing环,羊皮鞭(青色),扩腿器,全自动抽插炮机......
他房间里这几大箱东西?,全是情趣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