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唐龙挠了挠头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廖真说这些人越早处死越好,免得激起民怨。”
太后叹息着一笑,“哀家就说吗,廖真这个人就是性子太急了。要是因为这点事就会激起民怨,那我薛家的江山哪里还能坐的这么安稳。”
不行,光是这么说什么进展也没有,难道要把公孙罹的事说出来?唐龙抬头偷偷打量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她后来做的某些事让人不解,但对她的好印象一直都没有变过。他可是自己的母亲,难道不相信她反倒相信一个曾经杀过自己的死太监?“母后,儿臣有件事,想问问您。”
“跟母亲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
“是,是关于......关于,公孙罹!”
“公孙罹?”太后露出一脸的不解,“为何突然说起他?”
唐龙一说出来心里反倒释然了,索性一吐为快,“儿臣就实话说吧,张如海的案子是儿臣给压下来的,这背后还有一条大鱼,儿臣将他放了网,这个人正是公孙罹!”
太后稍显惊讶,问道:“胤儿难道是在顾虑母后这里吗?虽然公孙罹曾受哀家保举,但他若十恶不赦哀家也不会偏袒的。”
公孙罹是太后保举上来的?这倒是不知道,当然,别的事我也不知道!“不,是因为廖真,他说局势不稳,公孙罹不能动!”
“他是这么说的?”
唐龙点点头,“不过,儿臣不信!我觉得廖真是另有目的才不让儿臣杀他。”
太后突然沉默不语,唐龙一看她的表情若有所思,心道,难道有门?“母后,儿臣就是想问,这个公孙罹的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大事?母后在宫中多年,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公孙罹的背后隐藏着大事?”
“母后的表情明显在遮掩,看来你一定是知道什么,既然如此又何必跟儿臣兜圈子。”
太后面露紧张,手帕被狠狠的拧出了褶子。许久许久才慢慢的叹了口气,“如此说来,廖真会有此举也就不足为奇了。胤儿,就按他说的办吧,那些人留不得!”
“您也说留不得,为什么?”
太后的眉头都拧到一起去了,紧紧的抿着嘴就是不说话。唐龙连续追问了好几句,太后终于不得不吐出来一句话,“胤儿,别再问了,这件事你也不许再查下去,因为他背后的事不是你能承受的。听母后的话,把那些人杀了,之后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是我能承受的?怎么又跟我扯上了关系?“母后,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句不让查就把儿臣打发了,您这不是让儿臣晚上睡不着吗?”
太后隐隐的竟上了怒气,一拍桌子,“你这是再跟母后说话吗?”
“儿臣不敢!”
“母后说不让查你就不许查!”
到底什么事这么大呀,连太后都发飙了!“母后......”
“若敢违逆母后懿旨,母后就削发为尼,永不与你相见!”
哇,这么严重?唐龙哪敢继续问,生怕把她气个好歹的赶紧满口答应,早早的告辞走了。
伝姑姑送他到门外,走回来关紧了门,低声问太后,“太后,奴婢可还需要去刑部大牢?”
“证词已经无关紧要,那些人是生是死也无关紧要了。”太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哀家也是迫不得以,希望他能理解哀家这份苦心,不要恨我!”
“太后也是为了他好,他又怎么会恨您呢。”
“但愿如此吧。”
伝姑姑又问,“太后,您说皇上会去查吗?”
“他会去的,哀家了解他!”
与其说是了解他,不如说是了解人心,人都是这样,越不让做的事越充满了吸引力,没有人能抗拒的了这份吸引力,即使过程艰辛真相残酷,也要费尽千难险阻的知道真相。
唐龙正是那种人,此时这个秘密对他的吸引力已经远超了地球的引力。在这种情况之下,公孙罹的罪已经成了小事,他背后的秘密才是大事!为了保住他和他的秘密,那些人必须杀!
唐龙甚至怕廖真等不及而先行对公孙罹下了手,为了不耽误时间他从凤仙宫一出来就直奔内廷司去了!
说起内廷司,民间的百姓怕是会孤弱寡闻,甚至都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也只有宫里的人知道,这皇宫内院的确有这么一个专门关押皇族宗亲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设于皇宫内院与外宫墙之间一个十分隐秘的位置。
要找起来其实也不难,自宫西门入,过三道巡防,走过一里长的宫墙小路,尽头那个不起眼的乌木门便是了。
看着那点黄光不远,可走起来却用了半炷香的时辰才见内廷司的大门矗立于眼前,黄绸做的灯笼并不明亮,只晕染了下面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门楼上的匾额倒是照的清楚,薛胤御笔亲题的“内廷司”几个鎏金大字,色泽依旧如新。
“皇上,请容奴才先去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