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真,朕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杀他们?”
“张如海一案影响甚大,百姓怨声载道,臣提议尽早处决那些人也是为了安抚民心!”
“按理应该是明年秋后问斩,下个月问斩已经是急刑了,老百姓虽然对贪官恨之入骨,但是也不至于连这么几天都等不了吧,说不定他们还希望多等两天,好有时间准备准备什么臭鸡蛋烂菜叶之类的。”
“皇上此言差矣,开平卫的灾情刚刚平定,现在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民心不稳,早日处决贪官也是为了给开平的百姓鼓舞士气,奴才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拖的越久越易引起民怨,情况严重说不定还会引发暴动。用皇上的话说:天下的事瞬息万变,意外的发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你倒是会现学现用。”唐龙点着桌子仔细琢磨了一下他的话,要是按照以往,廖真提出的事他很少会反对,因为那些理由能说服他。关乎国家大事自然要慎重,虽然讨厌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在理,所以必须得听。
可这次,他说破了嘴皮子唐龙也觉得理由不够充分。
他是平民出身的老百姓,自然能站在老百姓的立场考虑问题。在那个世界里老百姓关心的只是杀与不杀,却从来没有人说:不行,不能让他多活那几天,浪费粮食,还怨声载道因为晚杀两天就发起暴动。有时候百姓倒希望晚杀几天,因为杀个人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没等疼呢就结束了,反倒是关在牢里等死的过程比较可怕,那种绝望才叫人崩溃呢,所以判终身□□远比判死刑可怕。
这个廖真大晚上的不睡觉,抽了风似的来请旨非要明天就杀他们,还一脸的急迫。没那么简单吧?这里肯定有事。“廖真,你说实话,那些人为什么明天必须死?你到底有什么非杀他们的理由?朕又不是不近人情的昏君,要是有理朕肯定答应。”
“理由奴才刚才都已经说了,句句属实!”
“你少来这套,朕又不是三岁的娃,那么好骗?”唐龙勾起一侧嘴角,“朕看的出来,这事没那么简单。你要是说实话咱还可以商量,你要是还这么死扛着,那好,一切免谈!不,朕下旨,格外开恩将他们一直关到明年秋后再处决!”
皇上怎么这么犟!廖真气绝,踌躇了半晌道:“是因为公孙罹,有人试图借由公孙罹之事扰乱朝局稳定!奴才担心夜长梦多,才会请旨将那些人尽早处决!”
又是这个公孙罹?理由充分,但是如此说来疑点就更多了!“那你说说,是谁要借题发挥扰乱朝局?”
廖真迟疑了片刻,低声道:“此人行事诡秘,至今为止奴才也无法断定此人的身份。”
真的不知道?那你紧张什么?当然,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廖真,你先前不让朕杀公孙罹,现在又极尽所能的袒护他,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你对公孙罹的维护未免太过了!”
“皇上,奴才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朝廷着想,公孙罹即使有天大的罪过,此时也万万动不得!”
“还是动不得?”唐龙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遍,心道:又是车轮子话,说来说去又回去了!
动不得!动不得!公孙罹到底为什么动不得,要说先前局势不稳,先皇驾崩,新帝登基,我又借尸还魂死而复生,晋王造反,开平卫天灾,外敌入侵,在那么混乱的局面下朝廷的确需要稳定。可现在不同了,晋王被擒了,开平卫的灾情平复了,外敌也扫除干净了,朝廷由廖真一手掌控,处处都妥妥当当的还有什么不稳的地方?
廖真和公孙罹可是仇人啊,而且听说他俩已经是好几年的死对头了,廖真的目的不明,但公孙罹可是时时刻刻都想置他于死地的。这么深的仇为什么廖真还要保他?
还有,到底是谁想借公孙罹的案子搅动朝局?我对公孙罹早就不信任了,上朝的时候只要是他提出的意见我一律反对,同时我也在慢慢的剥夺他的权利。他现在唯一仅剩的不过就是一把国库的钥匙,里面的金子他又搬不走,他手里又没军权,这么算下来他不过就比看门的大爷强一点而已。这样的人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唐龙又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廖真,“廖真,朕突然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皇上的表情太奇怪了,廖真竟然无法从这个表情里判断出他接下来的话,“皇上请讲!”
“公孙罹和你有仇,可你却不敢动他,即使他现在罪大恶极你还是不敢动他。不用急着否认,朕相信自己的眼光,你肯定是不敢动他,而不是像你说的不能动.......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手里握着你的把柄,而这个把柄让你十分忌惮,所以你不敢杀他?”
廖真还道是什么话,听罢哑然一笑,“皇上说笑,公孙罹一直想要至奴才于死地,若是真有这么个把柄在他又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唐龙听了不但不尴尬,反倒笑出了声,侧过头,一副逮到狐狸尾巴的表情,“这就对了!”
“皇上是何意?”
“听说过完璧归赵的故事吗?”
廖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