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马上回道:“正如皇上所料,当年公孙罹与曹阁之间因为荣贵妃的关系的确多有走动。”
“你的意思是,公孙罹曾是荣贵妃的人?”
“的确如此,当年公孙罹身为二皇子也就是晋王的太傅,一直力保晋王做太子,荣贵妃对他十分信任。”
晋王是荣贵妃的儿子?天,我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问题!既然如此荣贵妃案发之后为什么没有牵连到公孙罹?这不科学呀。
“既然他是荣贵妃的人,为什么当年只有他能置身事外?难道说他并没有参与?”
石青微微的摇了摇头,“当年荣贵妃一党的衰落,正是拜他所赐!”
“你的意思是正是他检举揭发了荣贵妃的罪行,做了污点证人?”
污点证人?石青默默念了一遍,大概懂了其中含义。“这只是宫内传言,不过依属下判断,应该是栽赃陷害更准确一些!”
唐龙又是一惊,“你说栽赃陷害?”
石青点了点头,“皇上不妨想一想,当年的事归根究底无非是为了一个太子之位,但在当时除了您之外还有一个已经成年的皇长子,皇上不觉得他对荣贵妃的威胁才更大一些吗?”
石青所言的确是处处合理。唐龙听了却是心头一跳,他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跪在眼前的这个人,小小一个市井流民竟然能将事情分析的这么透彻,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吧?“石青,你实在是聪明过人!”
这句话说的太奇怪了,石青马上就听出了端倪,一头磕在地上,“属下只是想替皇上分忧,一时口无遮拦,还望皇上恕罪!”
这个人果然不简单!不过眼下形势紧迫,管他到底什么来路什么目的,暂时还得用他。只是日后对他要更加防备才是!“朕又没怪你,你请什么罪?分析的很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那句话可是明显带了怀疑的成分,石青相信自己的判断。既然皇上不想深究他也只能借坡下驴,接着道:“皇上若是不信,大可调来当年的卷宗,此案的确存在着诸多疑点。”
那些卷宗早就已经翻烂了,简直能倒背如流,再取来看倒是不必。不过话说到这倒是叫人想起一件事,当年的案情记录的确是过于简单了,整个作案过程记录的十分草率,当时还以为是因为荣贵妃自缢的关系没有第一口供才会如此。现在看来也许真像石青说的那样,这件案子根本就是件冤案,所以卷宗才会给人一种敷衍的感觉。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能证明石青所言不假。如果公孙罹是属于背叛倒戈的污点证人,按照宫里人一贯的做法,就算他当时不死,太后也肯定不会信任他,更不会一路保举让他升到现在的一品大员。
相反,如果公孙罹栽赃陷害了荣贵妃,替太后铲除了当年的劲敌,那么太后如此保他也就顺理成章了。如果再深想一些的话,这件事,说不定就是当今的太后亲手谋划的!
想到这一点唐龙突然觉得茅塞顿开,他想起太后当时极力反对他调查公孙罹,甚至不惜以削发为尼做要挟。现在看来她之所以那么大反应也许就是怕被自己儿子知道当年母亲做下的恶事吧?那她所谓的不能承受,是不是指的也是这一点,自己的母亲竟然曾做过那种十恶不赦的事,身为儿子的确难以承受。
还有廖真,难道他也是怕这件事的真相影响太后在我心里的形象才不让我追查的?
倒是也说得通。
心中一个疑问突然迎刃而解,唐龙感到一阵轻松,可是随即他就察觉到,刚刚拼凑起来的这幅画是那么的不协调。
如果太后真是一个为夺权利连贵妃都敢杀的人,又何在乎多杀一个知情者。现在已经毫无实权的公孙罹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何况她还那么怕被自己儿子知道,干脆杀了岂不更干净?
还有那个曹阁,这整件事中他到底占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最可疑的是廖真,二十年前的事他又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难道他才智过人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洞察了其中的玄机?
唐龙隐约想起不久前和太后的闲谈中听到过这么一句话,“如此说来,廖真会有此一举也就不足为奇了。胤儿,就按他说的办吧,那些人留不得!”这句话已经证实了一个真相,对于廖真会知道当年的事这一点,太后心知肚明。
太后那么怕自己儿子知道真相,却偏偏不在乎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知道真相,而且还留了一个对她最具威胁的证人在人世,怎么看都不合理!
这整件事情还是大有文章!看来,只能把一切推回原点从新调查!
“石青!”
“属下在!”
“两件事交给你去办,第一,联络那个江湖门派继续调查曹阁,朕要知道当年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追杀的!第二,你去给朕仔细的调查公孙罹,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属下遵命!”
初见柳暗花明,不想竟只是昙花一现,其后却是更大的一团迷雾。
有时唐龙也很讨厌自己较真的性格,这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