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自己说不清,但郁迟瞬间的主动让谢怀风确信,这小狼崽肯定做过类似的梦。不然他哪来的胆子?
谢怀风偏头看他,看得郁迟又开始紧张,但想跟着谢怀风的心更甚,梗着脖子跟谢怀风对视。
谢怀风挺想问问他的,被自己那么亲了一通,就没什么话想说?
郁迟还真没有,他只是在对视里败下阵来,带着讨好保证,“我穿夹棉的长褂。”
柳蔓香昨日已经先行动身回了江南,柳家只她一个,不像落日山庄还有老二老三。
谢玲珑手里举着不知道从哪买来的糖葫芦,惊奇地看郁迟,口齿不清道:“呀!郁迟,你伤还没好呢吧!你也去吗?”
唐漠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是这几天也在养伤的哈驽申。如今他也养得差不多了,该带出去了。
马车行经定北镇,往西边去。在定北镇和金府中间,离着绝命谷最近的一个县城叫州蒙县。
凛州近日也开始回暖,玲珑来时没带薄些的衣衫,没想到能在凛州待上小半月,只好找了匹马骑着,坠在后头跟着前面的马车。郁迟掀着帘子上马车上到一半,看见里头谢怀风和唐漠正在谈话,突然开口,“四爷,我和谢玲珑一起。”
说完他就匆匆放下帘子,牵了一匹马翻身上去。
这才有了现在这会儿玲珑和郁迟两个并排远远跟着马车,玲珑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对着街上卖的小玩意挪不开眼睛。
“哎,郁迟,你不冷吧!”她还不忘关心一下身边的郁迟。
郁迟抿唇,见谢玲珑心不在焉,“能问你个问题吗?”
玲珑头都没转,正在看一处卖瓜子糖的小摊,“你问啊!”
“亲吻是什么意思?”
谢玲珑一顿,猛地回头,“郁迟!你喜欢上谁啦!”
郁迟吓得一扯缰绳,马头被他拽得一偏,连着郁迟也在马背上晃了几下,他轻咳一声,“没有,我就是问问,你……你会亲柳蔓香吗?”
谢玲珑有点扫兴似的,长长地“哦”了一声,“会啊!柳姐姐对我好着呢!两个姑娘亲一下很普通的啦!就算是男女之间亲一下好像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她压低了声音,“比如少爷那种,少爷到底亲过谁江湖话本都有一沓厚。”
郁迟闷闷应了一声。
玲珑又凑过来看他,“那你想亲谁?”
“郁迟,能亲你吗?”
郁迟耳边摹地又响起谢怀风那晚说的这句话,一遍一遍地响,他强忍着才没当着谢玲珑的面脸红,冷静答,“没想亲。”
谢玲珑还欲问点其他的,没来得及开口,前头的马车却停下来。她双腿一夹马腹,上前去靠着窗,“少爷。”
谢怀风朝她身边看,没看见郁迟的影子,淡声吩咐,“前面再走一段儿到了州蒙,寻个繁华的地方找人问问,赤驽教入教仪式是在哪儿办的。”
谢玲珑领了命,对后面的郁迟招了招手,两个人一起到了马车前头。玲珑也没心思继续刚才的话题了,前面已经能看到州蒙的城门。
州蒙是凛州第二繁华的地方,第一是金府,金府地处关口,别的地方自然比不上。
但州蒙在凛州能发展成现在这样也实属不易,江湖上包含慕容在内的五大家族,基本都有生意撑着家族。慕容家火药起家,朝廷都让他几分,不用说多么富庶。谢家柳家产业也多,酒楼赌坊各式各样,再剩一个宋家,近年来更是生意蒸蒸日上,钱赚得越来越多,反而宋家小辈们的武功水平在江湖上都快排不上号了。
只有凛州,唐漠只管着飞沙门,定北镇几处酒楼是唐家产业,其余的地方唐漠是一概不管。朝廷派下来的粮都被谁克扣去了,地方贪官怎么搜刮着民脂民膏,这些虽然本来也不该是他们江湖家族管的,但放在其他几州,看谁有那个胆子真的如此为祸百姓。
凛州的官员敢。
谢玲珑翻身下马,笑眯眯地跟卖瓜子糖的摊主搭话。
“哎,老板,来半斤瓜子糖,你们这儿卖瓜子糖的真多,这一路过来我瞧见好几处了。”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笑得和善,“姑娘是外乡人吧?听着口音就不是我们州蒙人,这瓜子糖是我们凛州特产,多买点尝尝?”
“半斤就够!就我一个吃的,买多了那不是浪费吗!哎,老板,我看你们这儿都挂着红色的旗子,那是什么啊!”
老板顺着玲珑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便笑,“这是赤驽教的旗子。”
“赤驽教?我听闻凛州是飞沙门当家,怎么你这却挂着这什么赤驽教的旗子?”
老板眼光怪异地瞧玲珑一眼,好在玲珑长相好,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老板便叹了口气,“这……跟你们外乡人说也说不明白,赤驽教才是真的庇佑着我们州蒙啊。那飞沙门又何时管过我们?七年前的旱灾,老大的旱灾,好几天都吃不上一口饭,朝廷的赈灾粮说是发下来了,发下来了,却迟迟没到我们手上。是赤驽教的人从那些贪官手里抢下来的粮食,飞沙门又管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