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郁迟立刻听出是谢怀风的房门响。
他目光下意识便寻过去,然后猛地定在谢怀风身上。
“……少爷!少爷,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还有黑色的衣服了!我都没见过!我的天,哎呀!我要不是谢玲珑我肯定要对你一见钟情的!”
谢玲珑的声音在耳边叽叽喳喳的,郁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猛地定住了。耳朵里只剩下朦胧的心跳,一时之间嘴也张不开腿也动不了,被人点了xue道似的。他目光从谢怀风的喉结到胸前,再到那条墨色金纹腰带圈出来的腰线,再到随着谢怀风走路而摇晃的下摆。这一身墨色,谢怀风每走一步他心跳声都要更聒噪一分。
他看惯了谢怀风一身白衣风流潇洒之姿,这人怎么猛地换了身黑,满身都是难以言说的勾人气质。郁迟看在眼里,莫名其妙地脸都开始发热,心跳乱七八糟响成一团,那些梦里才出现过的画面竟然都开始往脑子里钻。他低声咳嗽一声,猛地转开视线,捏紧了手里的刀,匆匆走了两步,等到客栈门口去了。
“哎!郁迟,你急什么!”谢玲珑拦了他一下,没拦得住。郁迟丢了魂儿似的,看得谢玲珑一脸莫名其妙,“少爷,他怎么了?”
谢怀风“嗯?”了一声,尾音上挑,“可能对我一见钟情了。”
他走到郁迟身旁,压低了声音,“是吗?”
郁迟被烫着似的,差点跳开,“没、没有。”
谢怀风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真没有?”
“……”郁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低声求饶,“四爷。”
“少爷,你就别调戏郁迟了,郁迟是个老实人,经不起你逗的。”谢玲珑看不下去他家少爷欺负郁迟这个老实人,开口。
谢怀风不在意谢玲珑这个反应迟钝的傻丫头说什么话,但郁迟却听进了心里。
谢怀风这种手段是不是经常……经常用来调戏别人。他看得上眼的美人儿,那些什么方小姐赵小姐的,对了,那天谢玲珑的话没有说完,她说爱慕谢怀风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那个人是谁?和谢怀风是什么关系?
郁迟心里快被醋淹了,又想谢怀风到底有没有亲过她们,怎么亲的,也……跟亲自己一样吗?
他跟在谢怀风稍微身后一点的位置,心里走神想着风流剑的风流史,猛地撞上了谢怀风的背。郁迟抬手揉了揉鼻子,刚想开口道歉,嘴还未张开,也猛地察觉出不对,一丝血腥味钻进鼻腔。
谢怀风身上闲适的气场尽数收敛,一身黑衣将他隐在夜色里。他眉头皱起来,轻声开口,“血的味道。”
郁迟下意识往前走了半步,站到谢怀风身侧,“县衙方向?”
“走。”
三人急掠而去,他们距离县衙本就不远,几个呼吸间已经隐在县衙门口的石像后。谢玲珑慢了半步,却恰好看见有人从县衙右墙翻出来,疾声,“少爷!这儿!”
谢怀风身形猛地一晃,人已经到了墙上。流云剑剑光一闪,稳稳堵了那两人的去路,可没想到下一刻那两人竟然直挺挺往后倒去,“咚”一声从墙上栽倒进县衙大院的地上。
郁迟追进去,那两人已经毫无声息。
“四爷,吞了毒。”
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
谢怀风归剑入鞘,抬脚往县衙里面走,根本不用看就能猜到,州蒙县衙已经堆满了尸体,绝对不止是刚刚那两个人干的。严清明死在自己房里,桌上的饭菜还是热的,凶手刚离开没多久。严清明一双眼睛瞪着,里头似乎还盛着无尽的恐惧。
谢怀风伸脚踹了严清明一脚,露出来他背后的伤口。
伤口参差不齐,红rou翻得到处都是,残忍至极。
谢怀风心里猛地一沉,眯着眼睛看那处伤口,掌心死死捏着手里长剑。
“夜修罗”,杀了严清明的“夜修罗”会是杀了谢堂风的人吗?谢怀风呼吸一滞,他刚刚和杀害谢堂风的凶手擦肩而过。
作者有话说:
穿黑色的谢四好涩啊!!!!!!
第35章 武夷岩茶
县衙都被人一窝端了,报官都无处可报。
夜修罗最先是屠了慕容,再后来杀了谢堂风,现在竟然都开始对县衙出手了。这已经不仅是江湖事,或者说夜修罗在对五大家族明明白白地示威,唐漠前脚想着收回凛州,在州蒙拔除了一派魔教,后脚夜修罗直接将州蒙县衙杀了个Jing光。一个小小的县衙只是他的砝码,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一时之间江湖各势力人人自危,不光是正派有头有脸的门派家族,包括江湖上中立的逍遥客们,甚至不光是江湖势力。
谢怀风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肩头小白鸽的脑袋,小白鸽乖顺地蹭他手指。郁迟坐在对面看着,目光黏着谢怀风指尖。
谢怀风展开字条,从上往下看了一遍,随手扔到桌上,唇角弯起一个含着讽刺的笑。谢玲珑伸手抓了,念出声来,“皇城重兵围守,定北驻军将往州蒙。”念完连谢玲珑这种对朝事一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