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各位老爷想知道什么?”赵新南恭敬道。
谢载月道:“赵老板态度很好,谢某很欣赏。”
赵新南失笑道:“谢大人快别打趣我了,赵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颜寒眸光淡然,缓缓问道:“清乐香的配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配方?”赵新南呼吸一窒,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尴尬的盯着地面,“这个我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谢载月和颜寒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急切一道冷峻。
“是我……捡的。”赵新南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捡的?”谢载月显然不信,“在哪捡的?本官也去撞撞运气。”
“赵新南,撒谎,也会吃牢饭的。”颜寒淡淡警告道。
“别,别!别抓我!”赵新南一着急,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还不快说。”谢载月拍了拍桌子。
“好吧……那配方是我……”赵新南捏起拳捶了下膝盖,“是我偷来的。也不算偷,谁叫他当时喝多了。”
谢载月和颜寒对视一眼,催促道:“从头说来。”
赵新南叹了口气,说道:“二位大人也知道,在汴城,我们赵记向来比钱记和秦记矮半个头,我知道是我天资愚钝,才制不出上等的颜值香露,可是我不甘心,我们赵记也是百年的老字号,不能在我手上走向没落吧。”
想起钱记和秦记的香露,谢载月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赵新南一看谢载月认可了这句话,心情更差,破罐子破摔道:“有一日,我去得意楼喝闷酒,谁知道那天得意楼爆满,根本没有位置。可因我是熟客,也不想等待,掌柜便安排我和一醉醺醺的少年同坐。”
那少年穿着钱记的衣服,已是烂醉如泥,正满口说着胡话。
“他为什么……不要,为什么,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嗝,找到的配方。”少年双颊坨红、醉眼朦胧,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这配方……梦寐以求,我偏要偷来送人!”
赵新南看着少年的打扮,思量着少年的醉话,心思一动,主动搭话道:“这位小哥怎么一个人喝酒?”
少年抬起头,盯着赵新南看了半响,忽然咧嘴一笑,“是你!来,咱们一起喝酒!”
赵新南讶然:“你知道我是谁?”
“怎么不知道,赵老板我会,嗝,不知道?”少年笑嘻嘻道。
赵新南略一皱眉,扇扇面前的酒气,故作温声,“既然小哥见识我,就算我们有缘,今天这顿我请了,随便吃、随便喝!”
少年软如烂泥,他拍拍赵新南的肩膀,道:“还是你够意思!不像他,一点也不领情!”
赵新南倾过身子,问道:“谁不领情?你说出来,我去帮你教训教训。”
少年看他一眼,笑道:“就你?你差他还远着呢!”
“哦?这么厉害,赵某更想一会了。”赵新南不动声色的套着话。
少年果然上钩,仰天大笑一阵,讥道:“赵老板,你连姓钱的比不上,怎么还敢和秦老爷比?”
穿着钱记的衣服,却说着钱相的坏话,非但如此,还将钱相的对头捧到天上去,这孩子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既然你如此钦慕秦言,为何又说他不领情?”赵新南呷了口酒,他自感今天这顿饭绝对会收获匪浅。
少年早都喝的不知今夕何夕,赵新南三番五次试探,他终于打开话匣子,“秦言!他!是我的恩人!我想报答他!”
又一杯酒下肚,少年大舌头起来,赵新南仔细听,才拼凑出一个事实。
这少年只身进京,本是寻人的,谁知道人没找到,包裹却让黑莲堂的人给抢了。
身无分文又人生地不熟,他在街上流浪了五天,饥肠辘辘,蓬头垢面,甚至思索起要不要去卖身为奴,就在这时秦言从天而降,收他回府做了小厮。
秦言素来温文尔雅,对下人也是关爱有加,一生坎坷颠沛的小孩很快便将对方当做神明一般,整日想着报恩。
后来竟然私自决定去钱记做工,再获得钱相的信任以后,居然偷出了钱记准备新上市的香露的配方。
小孩奉给秦言,还顺道出了打压对方的主意若干。满以为秦言会高兴,可他万万没想到秦言乃是真君子,居然连那配方看都没看,就让小孩还回去。
小孩冒着极大风险得来的东西,却让对方弃若敝屣,心中郁闷,这才出来借酒浇愁。
“所以你便趁着小孩醉酒,偷拿了那张钱记的配方?”谢载月板起脸问道。
赵新南扑倒在地告饶道:“大人,我真是一时鬼迷心窍!再说那方子我不拿走,我看那小孩也不会还回去,最后谁知道会落在哪里……”
“闭嘴!”谢载月脸色不豫的打断道,“那张配方呢?”
赵新南一个激灵,连忙起身,在袖中一阵摸索,不多时,找出一个小锦囊,颤颤巍巍的奉上,哭丧着脸道:“要不是这个配方,我也不至于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