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鹦看了叶时见一眼,继续发问:“说说那天发生的事情吧。”严创低头绞着手指,rourou的双下巴瞧着委屈极了,房门再次打开,卷发中年妇女托着半盒洗过的水果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女人尖着嗓子问:“创创,他们是谁啊?”
“警察,”叶时见掏出证件示意她,“找严创了解点情况。”
“之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女人似乎不满被几次三番询问打扰,语气不善,“我儿子是受害者,你们不去盘问凶手,老来问我儿子干什么?”
李文鹦回道:“这个案子已经从近湖区公安分局转到了市局,所以我们二次询问也是流程之中的事情。”
“上次的警察就做了笔录,你们直接看笔录不行吗?”女人把水果放在床边柜子上,接着用热水壶倒了杯温水递给严创,“我儿子本来就受伤,你们老是来他都休息不好,耽误了回学校的时间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哎哟我去?李文鹦瞪着眼刚要反驳,叶时见就先开了口:“不问也行,大不了我们案情了解不透彻,那三个人随便判个几年就出来了,到时候再回来找你们蓄意报复,嘶,那可就不好说了。”
道理讲不通的时候旁门左道的威胁恐吓有时候还挺奏效,女人气焰瞬间小了一半,碍着面子不情不愿催促道:“那你们动作快点,我儿子还得看书呢。”李文鹦暗暗翻了个白眼,拿着笔示意严创继续说,严创看了看老妈又看了看叶时见,最终选择了再次低下头。
“前天上午,我跟丁繁星在路上撞见那三个人,他们看着就像流氓,光头还摸了、摸了丁繁星的屁股,我就冲上去跟他理论,结果他就拿刀捅了我。我们当时害怕极了,就喊救命……刚好对面有施工的工人看到来帮我们,那三个人立马开车跑了,我们就报了警。”
严创越说越小声,他老妈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叶时见摩挲着拇指和食指,直视着问他:“丁繁星被光头摸了屁股,是你亲眼看见的?”
“对……对……”
“左手还是右手?”
“是……左手,我记得是左手。”
“那丁繁星站在你左边还是右边?”
“这我……我忘了……好像是右边……不不,左边……是左边。”
“紧张什么,随便聊聊。”叶时见笑了起来,“你们最近学业挺忙吧,我看你住院还不忘学习呢。”
严创喝了口热茶,情绪稍微有些缓解:“是挺忙的,马上又要月考了。”
“嗷,”叶时见放松地翘了个二郎腿,“成绩怎么样?”焦头烂额的小男生小心地瞟了他老妈一眼,头垂得更低了:“班级里二十名的样子。”
中游水平。
叶时见了然,半开玩笑道:“学习那么忙还有时间谈恋爱,小伙子挺厉害啊。话说你跟丁繁星好多久了?”严创猛然一愣,支支吾吾了半天:“我们……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
叶时见却穷追不舍:“谁先追的谁?”
“我追的她。”
“哪天表白的?”叶时见舔了舔嘴唇,“小姑娘最爱过纪念日,你不会忘了吧?”
“10月24日,”严创抬起头道,“那天是她的生日。”
“天蝎座啊,跟我对象一个星座。”叶时见这回笑得挺真诚。
嗯?对象?李文鹦记笔录的手顿了顿,师哥什么时候有对象了,真能扯。
叶时见继续追问:“你们那天去荆花路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我们本来是想去逛街的,结果下错了地铁,本来想再往回走的,结果没来得及。”一直闪躲的严创忽然勇敢地反问起他们来,“警察叔叔,你一直问我跟繁星的事情,跟案情有关吗?”
叶时见不置可否,只说道:“你跟光头起冲突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或者从他身上拿到什么东西?”
“没有,”严创斩钉截铁道,“什么都没有。”
“好,那今天就到这里。”叶时见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忽然靠近严创在他耳边悄悄说道,“要是想起有什么遗漏的,记得及时告诉我们,只有警察叔叔可以帮助你。”
严创有一瞬的僵硬和失神,最后木讷地点了点头,叶时见笑得人畜无害地揉了揉小胖子脑袋,临出门前又冷不丁冲说了句:“好好放松放松,玩玩游戏解解压。”
“我们创创可是好学生!”严母巴不得快点送走这俩瘟神,“他从来不玩游戏的,你可别瞎教!”
叶时见没说什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电梯里水泄不通,李文鹦有一肚子话想吐槽也只能憋着,直到出了住院部大门终于忍不住喋喋不休起来,核心宗旨是把严母的不知好歹和蛮不讲理大肆批判了一通,其中还强迫叶时见同志声情并茂地附和。等她吐槽完也刚好上了车,叶时见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她:“有什么收获吗?”
“有!”李文鹦义正言辞道,,“我到了四十岁的时候,绝对不烫头不穿红绿连衣裙!”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