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头一回遇到打劫。
十个枯瘦如柴、衣着破烂的男子拦在路前耀武扬威,声称要打劫!
刘季怀疑一阵风都能吹倒下几个,这样的出来打劫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吗?
敢出门在外面行走的不是身强力壮,就是护卫如云,就他们这小豆芽一样的身板来打劫?
刘季“啧啧”几声,示意曹参下去收拾他们,这些人头还可以带回城里换钱,十个能换五金,这里刚好有十个,这哪里是来打劫的,明明是来送钱的财神爷啊!
萧何觉得有些不对劲。
前方就是栎阳城,这里曾经是秦国的都城,自商君在栎阳颁布变法令后,秦国才将都城由栎阳城迁往咸阳城,但栎阳城依旧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而这里应该是民安物阜,鼓腹含和,而不是面前的匪患成群!
“留下一个活口,我要问些东西。”
“好!”
曹参提剑下车,那几个劫匪见状,立刻就冲上来和曹参对打。
但他们赤手空拳,且都是胡乱挥动,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虽然各种下狠手小绝招不断,但还是被曹参三两下收割人头。
留下的活口是一个抖如筛糠的黑瘦男子,那劫匪应该是被吓得惊恐万分,嘴里不停求饶:“饶命!饶命!壮士饶命!”
萧何扬起善意的笑容,语气和缓,“我可以饶了你的命,不过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那劫匪像是被吓到Jing神错乱了,毫无反应,只是一个劲地喊“饶命”。
萧何瞪曹参一眼,想了想,走到劫匪身旁,蹲下身来,用更加温柔的语气重复自己可以放了他,接连说了三遍,那劫匪才停下自言自语。
他缓慢转过身来,一张瘦的脱形的脸上带着泪痕,怯怯地看向萧何。
萧何见有效,拿出自己最柔和的笑来,正要说些什么,那男子就突然变了脸,像野兽一样扑倒萧何,双手掐在萧何脖颈处,一脸狰狞。
萧何一时大意让他得了手,恼怒至极,两手抓住那十一二岁孩子般粗细的手臂,狠狠一折。
“咔嚓”
竟是生生折断了那枯木一样的手臂!
“啊!”
那劫匪的痛呼声响彻云霄,林间鸟雀都惊飞了数只。
刘季也被这变故吓得从牛车上掉下来,见萧何脸上Yin云密布,脖颈处的红痕指印十分显眼,身上的儒生青衣也沾满了泥土灰尘。
刘季赶紧过去扶他起来,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说啥,最重要的是刘季很想笑。
“哈哈哈,大河,自食其果了吧!让你整天躺着!季弟你别扶他,让他自己起来,这就是不练功的后果!”
刘季也想笑,不过他觉得这也不完全是萧何的错,“是这个劫匪太狡猾了,大河哥刚刚可是直接扭断了他的手臂!很厉害了!”
哈哈哈!好想笑!又翻车的萧大河!
“好了,都别说了,先审问他,绝对有问题。”
萧何拍拍身上的灰,眼睛直勾勾盯着躺着地上哀嚎的劫匪。
这次的哀嚎声情真意切,但萧何已经不会相信了,他冷声道:“要么死!要么说!你要是不说,那我们就让你尝尝慢慢死的滋味!”
那劫匪自顾自哀嚎着,连眼神都不曾变过。
曹参低声跟刘季说:“你说哥哥我的眼睛怎么长的?偏偏留下了一个硬骨头!”
刘季也挺佩服曹参的,十个选一个,选中的这人一看就是揣着大秘密的,没有被他一剑了结,应该是他们赚了才对,正欲开口夸奖他大山哥:“你......”
“没有,你干得好!”
萧何用冰冷的语气夸奖到,曹参被这话夸的打了个激灵。
“咳,咳,咳,你,抢我话干嘛?咳!”
刘季嘴里的话被萧何抢了,呛得刘季一阵咳,偏偏萧何眼里只有那个哀嚎的劫匪,看都不看他一眼。
刘季觉得萧何被今天这一出刺激的不轻,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等了一会儿,见那劫匪依旧哀嚎,萧何让曹参动手,曹参不置可否。
提着剑走到劫匪面前,语气温和的说出耸人听闻的话语:“你知道秦律吧?你们这些做劫匪的肯定知道,不过我还是要好心跟你解释一番,这刑法有死刑,rou刑,徒刑,迁刑,笞刑,赀罚。
不过今天这些你都用不上,就让你见识一番凌迟处死,我们自己独创的!
季弟,你来给他解释解释什么叫凌迟处死!”
刘季有些无语,曹参明明知道,还要叫他说,“凌迟就是......”
“连说都不敢!曹参你可真有出息!我来说!”
“咳,咳,你,咳!”萧何又抢他话!
刘季觉得萧何就是故意的!
他咳的喉咙又痒又痛,赶紧去牛车拿水润润嗓子,然后就听见萧何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开始详细解释凌迟处死。
“凌迟处死,又叫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