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合大人说刘彻被人下了巫蛊,不知道藏在哪里!刘彻要是有心,说不定也能顺着那个巫蛊偶查到些别的东西呢!
下了步辇,阿娇就由郭旽抱着,进了皇帝寝殿。寝殿里的重重幔帐已然挂起,屋里跪满了人。
已经老迈的皇帝只穿着寝衣,坐在上首,一言不发。
郭旽只知道皇帝急着传召阿娇,没想到陛下居然受伤了。这怕是,真出了大事,可是这时候传惠康君做什么?
郭旽抱着阿娇向皇帝请安,皇帝招招手,示意郭旽把阿娇抱到他身边去。
阿娇趁机扫了一眼殿中跪着的人,看来是当值的光禄勋属官。
“怎么了?”阿娇故意问道。
殿中人都有些诧异,不知道此人是谁,怎么这样和陛下说话。
“你自己看。”刘彻把巫蛊偶递给阿娇。一说到巫蛊偶,刘彻就想起当年阿娇当场在宫中施巫蛊之事,心中愈发烦躁。
阿娇没接,反而伸手去摸刘彻的头,奈何手不够长,只能摸到他的手臂:“你的脑袋怎么了?是有刺客吗?”阿娇心虚,声音有点抖。
刘彻低头,只看见阿娇的胖爪子紧紧抓着自己袖子,她的头发估计没怎么梳,有些乱糟糟的。她的声音在抖,是害怕呢还是担心自己呢?
“还好,你先看看这个。”刘彻把阿娇的爪子扒拉下来,把巫蛊偶扔到她怀里。
阿娇这才拿起巫蛊偶,而后针扎一样扔出去:“不是我。”说着就开始哭。
刘彻烦躁地对杨得意指着阿娇,杨得意才把巫蛊偶,捡起来,轻声对着阿娇说到:“女公子莫怕,你再仔细看看。”陛下和女公子之间的对话,实在是有些诡异,听着不像是和小孩子之间的对话。
“这是我的名字?”阿娇故作惊讶。
“正是!”刘彻叩着桌面,望向底下的人,这些人,每一个都说今夜没有异常。没有异常?这个巫蛊偶是怎么出现在宣室殿的,凭空变出来的吗?刘彻这么想着,反而把自己吓出来一身汗。
阿娇只做出一副无措的样子。
“褚海光还没来吗?”刘彻不耐烦。
“回陛下,还没有,天通将军自宫外而来,自然还要些时候。”杨得意小心回答。
刘彻侧过身子,盯着阿娇:“叫他们出去跪着。”
杨得意领命,众人只能去殿外跪着。刘彻又让侍奉的人在外间候着。
“你感觉怎么样?”刘彻询问阿娇。阿娇身上可还有宝贝呢,她可千万别出事。
阿娇摇头:“没感觉。”确实没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东西还在往她屋里爬就被云合大人拦下来的缘故。
爬?
爬!!!
阿娇一惊,把巫蛊偶扔出去。这次是真吓着了——这玩意儿还能动的吗?
“怎么了?”刘彻紧张起来,一下子就把剑拔了出来。
“手疼!”阿娇瞎话信口拈来。
“!”刘彻拿剑指着巫蛊偶。
“你你你要不把这个东西砍了吧?”阿娇躲在刘彻身后。
刘彻冷笑一声:“你当年不是还用过巫蛊之术的吗?这么快就忘了?”
“那不一样。”云合大人和她解释了,楚服告诉她的那个方法,是个看似普遍却又刁钻的法子,夫妻头发系在一处再施以法术,的确能把夫妻二人的气息各牵引一缕揉在一处,然后再用自己的气息养着,如她这样的普通人感觉着,就仿佛是一个新生儿的气息——且时间越久,这气息便仿的越像。
若是再把这股气息引入自己体内,即使巫蛊没有被发现打断,自己不出三年五载就得先去地府和外祖母见面了——这不是个什么生子的法术,分明是个要命的法术!
若是自己把这段气息引入体内之后有孕了,孩子也会被这股气息缠死。
祁大人还说了,这个骗她的人若是还会点什么蛊毒之类的东西,就可以让她如怀子一样肚子大起来,然后到了月份寻个再给她一剂猛药,随便抱个死婴来,就仿佛是难产而亡了——神不知鬼不觉。
楚服这个王八蛋,死骗子!
自己给了她那么多钱财,还抬举她的家里人给她一家脱了贱籍,她居然想害自己的命!
阿娇悲从中来,忍不住哭出了声。
说来要不是母亲偶然发现自己所为,大发雷霆阻止了自己,自己的确已经在楚服的催促下选择吉日要把那个养着的气息引入体内了——结果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母亲准备把那些东西拿出宫处理掉的时候,刘彻刚好来了椒房殿……然后她就被废了!
阿娇有些唏嘘。
也难怪后来她身体一直不好,就是早早的受了邪气侵蚀了。
“怎么不一样?”刘彻用剑拨动了一下巫蛊偶,见没什么动静,才又镇定下来。
“我那个,我死了你都不会有事!”阿娇还在小声哭。
“……”刘彻叹了一口气,“至于吗?你何必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孩子!”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