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这尚书府与国公府沾亲带故,一时间打量韩颖渠的目光犹如赏ji之身。
席妈妈最后在韩颖渠那丢人至极的面上扫了一眼,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事大公主心里还有良知,虽不能完全澄清,但让这些人窥探这真相虽一知半解,他们事发的时候骂得厉害,但消化一段日子,便有人站出给她家姑娘招冤了。
她关上帘子朝外边道:“行了,别看热闹了,咱们该给浣莲阁的妙韵娘子送桃酥去了。”
妙韵娘子便是外头给艿绣的雅称,姑娘走的时候吩咐过给人解释解释,席妈妈知道她与姑娘关系好,也是不敢怠慢的。
到了地方,席妈妈便与艿绣碰了头,话刚说完,艿绣便抿着唇一言不发了。
“姑娘她也是想着那是人家的家事,就是娘子你也不能多听的。”席妈妈解释了一句。
艿绣也是个晓事的,“皇家的事,我多听了确实不好。”
席妈妈笑道:“娘子明白就好,姑娘说了,待她回来给你带溱安那边的点心,说是你最爱吃了。”
艿绣闻言叹息一口气,“她惯会哄我。”
她真是说走就走了,不过艿绣心想其中缘由,又将视线落在那桃酥上,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到底还是敛下了情绪。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艿绣也从未怪过宋月稚,她们认识的早,且说她一个艺娘认识国公府的小姐,那也是登上枝头做凤凰的事,可宋月稚从不觉得,她也从不把对方看的太难以接近。
是以她的家事,艿绣也是知道些的。
于是她忍不住多提了一句,“她那姑母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都是一块溱安来的,怕是月稚去了还要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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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自官道上转着轱辘压过,宋月稚歇息了一晚,第二日又不急不躁的赶着路了,她像只温吞的蜗牛,累了就歇息,是以原本定好的路程,行了好几日才过了一大半。
她这次出来没带几个人,自小跟她身边的铃可和童夕,以及被他父亲派遣到她身边保护的童南几人便没无其他。
铃可比较跳脱,童夕和童南是一对兄妹,童夕内敛闷沉,平日里除了照顾宋月稚比较用心,其他都不太多言,前阵子她回家看望父母,回来时正好赶上她离开京都,说什么也要跟来,宋月稚原先准备让她留下照顾席妈妈,这下只好答应了。
白嫩如荔rou的手掀开帘子,往后瞧了两眼。
马车外边的童南张口道,“后边的商队自前几日就一直和我们同路,怕是有蹊跷。”
宋月稚细想了一会,收回了手没有多言。
她坐在马车里只觉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便停歇在沿途的茶肆边歇息片刻,此行她们先得去午泉关,过了关卡后朝北走些,接着才到雍州溱安。
她父亲在北边征战,听闻消息是扫合了十三州,不出意外很快便能班师回朝,又正好恰好途径时偏走溱安便能接到她。
下了马车去看,这茶肆选了个好位置,处在流通西北的要位上,俨然是客流如云,宋月稚戴着幂篱跨入门内,不过没看清被石子绊住踉跄了一下。
童夕很快扶住了她,她摇摇头表示没事,接着往里走去,她倒没有什么闺秀风范,后很自然的落座于木凳上。
铃可唤道:“小二,来壶茶。”
“来咯!”
她们身上穿的朴素,但干净出尘的气质是隐不住的,不过这些行走的商人和见得多,也不太惊奇,能这样肆无忌惮行路的,多半是身边有高手,也不能太过招惹。
宋月稚看着小二上茶水呢,一身穿破布衫的小孩便径直往这边走来。
小二生怕他冲撞了人,赶忙把人一推,“你个小乞丐没完没了了,没钱这儿是不会给吃喝的!”
第6章 他是个怎样的人? 胸无大志
宋月稚的目光落在那混身脏兮兮的小乞丐身上,继而转过头,似乎没有多大兴趣,轻轻拿起自己的茶杯。
那边小二已经在驱赶人了,说话是极难听的。
“我......”那小乞丐挠了挠自己的头,似乎是要说话。
“快滚吧,这不是你能待得。”
宋月稚轻轻喝了一口茶水,只听他道:“我是找这位小姐的。”
她轻轻侧目,有些疑惑透过一层白纱去看,铃可挡在她身前,双眉竖起,“我家姑娘可和你没什么关系。”
“小姐不知道,这附近的小乞丐惯会骗人,给了馒头就日日来,不给还撒泼打滚,简直浪费一腔好意!而且自北边来的,身上可能还带着瘟病呢。”
北边打仗以来,死的人多,许多百姓也是流离失所,身上自然也会带着些病,凡见了最好避的远远的。
一听这,铃可立刻怕了,赶忙道:“你身上脏,别靠来。”
小乞丐听了这话,脸上有些发白,他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从袖子捧出一个绣着碧蓝蝴蝶的荷包,小心翼翼捧上前,声音清澈道:“我见这位小姐掉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