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丫睁大眼睛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白衣少年,实在没看清他是怎么下来的,好像一眨眼他就站在眼前了。心想这人应该是练了什么厉害功夫,轻功很是了得。
眼看功夫了得的白衣少年就要离去,刘二丫连忙出手拦道:“大哥你别走。“
白衣少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凶得像一把弓·弩,随时都会射出利箭的弓·弩。刘二丫张了张嘴,被他凶狠的目光瞪得说不出话来,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白衣少年立在身前,就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冰柱,周遭寒气环绕,冰冷得宛若冬天。刘二丫咽了口唾沫,吸了口气,像是在激鼓心中的勇气。
良久,刘二丫道:“我叫刘二丫,你……叫什么?”
毫无杂质的双眼清澈透亮,白衣少年看了他一眼,悠悠地道:“南宫凌。”
声音寒冷又霸气,似有千军万马,卷起尘埃,携刃而来。空气仿佛染上了肃杀气息,刘二丫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南宫凌斜眼望着刘二丫,道:“你跪着做什么?”
刀一般的声音在宁静的早晨中显得格外洪亮,强烈的邪气震得四周的虫鸣都压得不敢嘶鸣,连树上的鸟儿都沉默着,静静站在树梢上,动都不敢。
刘二丫看了他一眼,终是受不住他凶巴巴的目光,低下头小声地道:“我……走多了,脚酸……”
南宫凌掀起雪白衣袍,坐在边上的一块巨石上。
好像南宫凌坐下之后看起来终于没有那么高大,浑身邪气也散去了不少。刘二丫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着他,把憋了半天的问题问了出来:“这里是哪里啊?为什么走不出去?他们为什么都看不见我们?”
感觉好像问得有点多,刘二丫抿了抿嘴,克制自己不要再问。
南宫凌道:“不知道。”
两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有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回归盘旋的鸟群中。河面上小鱼顶开浮萍,圈出了一个大大的绿洞,浮萍随波散开,被鱼儿撞开的小圈圈变换着不同的形状。
“你是……”
“你知……”
沉默了许久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开口说话。短暂的四目相对后,是南宫凌先开的口:“你是哪里人?”
刘二丫回答道:“沛州三河镇。”顿了顿又道,“好像又不是……”
南宫凌问:“怎么不是?”
刘二丫如实地道:“我好像忘了好多事,在三河镇之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我娘……”改了改口,“张大婶说……我是得了失忆症……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了,也不知道是哪里人……”
南宫凌再问:“那你怎么记得你的名字?”
刘二丫道:“‘刘二丫’是我娘……呃,张大婶给我取的。她说我大哥叫大牛,我排行第二就叫二丫。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叫什么名字……”讲到这里,刘二丫垂下头,有点失落。
刘二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记起以前的事。他很希望能尽快想起一切,想起他的父母,想起他的故乡……
毕竟他离家那么久,家人寻不到他,肯定会很担心。
南宫凌见他一脸真诚,不像是在说谎。刘二丫想问些什么,却见周围树林离奇地倒退,河水两处扩散,沙地像一块布一样前后撕裂开,出现在脚下的,变成了一片青青草地。他讶异地抬起头,发现刚才的景色像绘制在冰上的丹青一样,冰块一化,便如水散去。
刘二丫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模糊水面化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辽阔的树林。刘二丫缓缓站起,跟在南宫凌身后。
树林一望无际,四面八方皆是枯叶矮草,看不见一条清晰的道路,想必此处偏僻,很少有人路过。南宫凌腿长个高,走得又快,刘二丫在后头跟不上,只能小跑追着。跑着,跑着,南宫凌不知为何停下脚步,刘二丫刹不住脚,眼看就要撞到他的肩膀,赶紧抬起下巴。
这个角度如此刚好,刘二丫的下巴就这样垫在南宫凌的肩上。
暖风吹拂,绿叶纷飞,南宫凌怔了怔,即刻挪开身子,朝一脸惛懵的刘二丫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刘二丫很迟钝地眨了下眼睛,“哦”了一声,道:“因为……我不认得路。而且……只有你看得见我……”想了想,问道,“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我们刚才不是在河边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树林里?”
南宫凌道:“不知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大约十丈,前方出现两座坟墓,一大一小,一名白衣小男孩跪在大坟前磕头上香。
很奇怪,走到这里,刘二丫开始觉得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转头望向南宫凌,他俊秀好看的脸却依然清晰。刘二丫再看向坟头那处,仍然模糊不堪。甩甩头,满是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很快的,刘二丫连南宫凌的脸也看不清了。朦朦胧胧中,只听那凛气嗓音道:“是个梦。”
刘二丫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一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