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镜娇说的这么一连串的专业术语,老头听不懂,但还是明白了陈镜娇话中的意思,开始重新审视面前这个看起来单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你认识我?”老头问。
“不认识。”陈镜娇没骗他,她确实不认识这个老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平常电视剧就这么演的,她大胆猜测并且还恰好猜中了而已。
“你不怕出不去吗?”老头显然不信,但是陈镜娇既然不说,他也不逼问,倒是转移话题问她不担心吗,因为陈镜娇这种淡定的人确实不多。
陈镜娇伸手捞起身旁干枯的稻草随意捻着,“不怕。”因为她相信,晁珩会带她出去的。
事实上不止有晁珩,店里所有的伙计包括受过陈镜娇恩惠的人听到这件事后都纷纷来茶肆想要看看是否有自己能出上力的地方。
而从事发到夜幕降临,晁珩一口东西没吃甚至一滴水都没喝,细致的将前楼上上下下各处角落检查了遍。
“可有人去过后院?”
阿周仔细想着,确实没有,摇摇头,“没有,这是经我眼的,后院闲人不得乱进,而且我一直在后院,因为前面点心总归不够,所以有伙计来拿,我就将东西递给他们,忙的很,但我确信没有任何除了伙计以外的人来过。”
晁珩颦眉,让所有人伸出手来,观澜帮忙挨个检查指缝,确定没有人有残留的毒痕迹。
“见谅。”晁珩向所有人歉意点头。
观澜红肿着眼睛,她是第一个自愿出来接受检查的,虽然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被怀疑,“少卿不要这么说,你也是为小姐好,只要能救出我家小姐,怎么样都行。”
晁珩安抚着观澜:“放心,我会把她完完整整带回来。”
排除店里有内鬼的可能性,那只能是有人趁机洒在糕点上了,但今日白天人来人往,想要从这里找出人根本就是大海捞针,晁珩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开天眼似的直接在几百人乃至千人中揪出来可疑人士。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烦躁起来,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楼上文墨雅间中了。
巨大的泼墨山水画借着明亮的月光呈现在他面前,有白日没有的诗意。
从窗外可以看到京城万家灯火的一角。
辛劳一天的人回到家中同家人嬉笑着吃着饭,然而这处的他跟店中所有的伙计都沉浸在压抑的氛围中。
他缓步走到高案桌前,走路带起的风掀动宣纸,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笔是上好的狼毫笔,笔搁是和田玉籽料雕出来的,光滑温凉。
陈镜娇带他来时没来得及好好看这里,现在倒是想要仔仔细细将这里每一处,甚至木椅上的雕文都像看个清楚。
良久,晁珩一咬牙,一敛衣袍下了楼。
观澜注视着急匆匆的晁珩,以为是发现了什么连忙凑上去。
“她的外袍呢,夜里牢狱凉,她身子弱受不住,我去给她送个衣服。”
观澜愣住,马上反应过来让晁珩等等,过不了多长时间拿着简单的食盒急匆匆地出来,“小姐都快一天没吃饭了肯定饿了,我给小姐做了碗面。”说起来,这面是茄子打卤面,还是陈镜娇教给她的呢。
想到这,观澜红肿的眼睛就又泛起了泪,她狠狠的用袖子抹去泪珠,小跑着上楼将陈镜娇的外袍递给晁珩。
“辛苦你。”晁珩接过后对观澜说。
观澜不能跟晁珩走,茶肆这里不能没有人看着,陈镜娇不在,观澜要帮陈镜娇守住这里。
观澜也明白,吸吸鼻子,“少卿你快去吧,我家小姐该饿了。”
陈镜娇一日三餐吃的很准时规律,到了时间一定会吃饭,即便没有太多时间,也会随便吃点东西,但绝对不会不吃。
所以养成了到点就会饿的习惯。
盯着牢狱冰冷天花板的陈镜娇此时正陷入沉思,为什么自己消化这么好,但凡消化慢一点都不至于饿的她没劲,而且这个破地方还真的很冷,越饿越冷,越冷越饿,这就是个死循环。
啊,要是天上掉下个吃的就好了。
吃什么呢?好像好久没吃汉堡跟意大利面了。
她闭着眼睛幻想着自己拿着冷掉的汉堡跟意大利面放进微波炉里热那么一会儿,至于为什么是冷掉的,因为这个地方太冷了,要她幻想火锅还真幻想不出来。
叮,微波炉好了。
“铛铛铛。”
重物敲打铁门的声音戳破了她的幻梦,“陈镜娇,有人找。”
狱卒冷漠的说着,掏出了钥匙将面前的大门打开,示意跟来的人进去。
还沉浸在食物中的陈镜娇看清来人后,感动的差点流泪。在她眼中,晁珩犹如天神一般带着食盒跟衣服降临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宽大又温暖的外袍便被搭在自己身上,晁珩半跪在她面前替她将袍子系好,他身上还带着秋夜的凉意,她只感受了一秒钟便被外袍隔离开来。
“饿了吧,先吃点饭。”晁珩将食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