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多大啊,处处都是人的眼线,就算屁大点的小事这指不定就触及到了谁的利益,又传进了谁的耳朵。
“哎这那鱼既然没做完,剩下的我继续来呗。”她还惦记着那刚下锅没做完的鱼呢。
武安候府。
宋戚听到下属报告后,沉思片刻撂下手中的毛笔跟写了一半的字,去了大理寺,可惜没找到晁珩人,问长金泽时,长金泽正埋头看案子呢,看到他后有一瞬间的恍惚。
“哦,武安侯啊,怎么了?”
宋戚常年面无表情,人也是从战场下来的,常打交道的不过就是敌军跟我军,说出的话让人很难不以为这人对自己有恶意。
“晁珩呢?”
长金泽听到这话后反而笑了,撂下手里的案牍,饶有兴趣的抬头看着面前的武安侯,“他是我顶头上司,他想要去哪用不着跟我通报,所以侯爷有空问我,还真不如问问门口的守卫看见晁珩往哪走了,我觉得他们嘴里的话可比我靠谱多了。”
宋戚对长金泽突如其来的反感而感到莫名其妙,但长金泽说的确实在理,加上他实在是找晁珩有急事,只点点头就要走,但还是犹豫了一下,回头问:
“我们认识吗?”
长金泽一愣,“侯爷真会开玩笑,这京城谁不认识武安侯宋戚?”
宋戚若有所思,转身离开。
“你跟武安侯有仇吗?”评事又支楞起了耳朵,看到宋戚走远以后,拿着案牍一点一点凑到长金泽面前,满脸写着八卦,却被长金泽不耐烦的打发走。
“我能跟他有什么仇,我就一小寺正,人要看我不顺眼收拾我跟踩死只蚂蚁一样简单。”长金泽道。
评事瘪瘪嘴好生委屈,不说就不说,这么凶做什么,又拿着案牍回去。
在守卫的再三确认下以及下属的打听之下,宋戚确定晁珩在茶肆。
“他怎么又去那茶肆了。”宋戚颦眉道,好像不理解为什么晁珩总是去林隐逸肆,那茶肆他听说过也去过,东西不错,掌柜手艺也看的过去,但晁珩作为大理寺少卿也不至于整天白天翘班去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钢铁直男武安侯,下属一个比一个钢铁,丝毫没有儿女柔情。
“依属下所觉少卿是有先见之明。”武安侯身旁的下属说这话那气势,就跟提着刀面对鸡一样自信。
大理寺护院守卫:……真的吗?
于是接下来一路畅通无阻的宋戚带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令周围的人都避之不及纷纷让路,顺利的让平康大街以及花桥上的行人被吓到了。
当他踏进茶肆那一刻起,热闹的店面就跟加水后沸腾的锅一样,安静如鸡。
伙计哆哆嗦嗦带着一脸Yin沉实际上就这样的根本不是心情不好的宋戚上了楼,遇见门口守着的观澜后,哆哆嗦嗦的伙计跟哆哆嗦嗦的观澜相对交接,最后哆哆嗦嗦的观澜去告诉了雅间里的晁珩,被旁边的陈镜娇听到了。
陈镜娇如临大敌,坐在那里不肯动弹,晁珩抿起嘴角,同她说等自己一会儿,他出去处理一下。
陈镜娇松了一口气,靠谱成年男性!
“怎么了。”晁珩拉开木门问面前站的笔直的将军。
宋戚从他背后开着的门缝里望到了陈镜娇的身影,没说什么。
晁珩不动声色将木门关上。
宋戚挑眉,那意思是就在这说?
晁珩点头示意:不是什么大事就在门口说就行了。
毕竟陈镜娇听到宋戚的到来后抖了几下,他也是看到眼里的,如果宋戚进去了,那恐怕就是哆哆嗦嗦的观澜跟哆哆嗦嗦的陈镜娇一起听两人说话了。
虽然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六王的势力最近几年蠢蠢欲动,你也是知道的。”宋戚开门见山,不想浪费时间。
晁珩点头,“知道,怎么了,那边又出什么事了?”
“那边没事,有事的是这里。”宋戚道,“前几天江老来这里的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不少人都急着分这杯羹,你要真心喜欢这儿,就提醒掌柜,别站错了队,要是跟太子对立,我可看不了你的情分。”
宋戚面色冷峻,让人丝毫不会觉得这是假话。
晁珩若有所思,“但据我所知,江老确实还没有收徒弟,这只不过是一种可能性而已。”突然他恍然大悟,目光犀利:“他想把三王拉下水?”
“三王中立太久了,再中立,可就要两边不讨好了。”宋戚说,“虽说他不代表江老,但是毕竟这之中还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站在木门不远处的陈镜娇因为拿东西而“不小心”听到两人的谈话,大惊失色。
她怎么就没突然想起来,武安侯宋戚隶属于太子一派呢!
原身在侯府那段日子,也不是对宋戚的势力全然不知,偶尔会凭着送汤粥的借口找宋戚时听去那么一两句,看到那么几个人。
她捏着手心,大脑高速旋转算计着。
三王中立,直到原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