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做牲口,”王苏敏说,“还能干什么?”
他们便不再说话了。
宁和尘一路上都沉默,但是并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李冬青仔细观察了几次,今天早上听见霍黄河邀请宁和尘,他心里打鼓,可宁和尘似乎还没打算离开,而且这次走了之后还会回来,他安心了很多。
李冬青说道:“我这次出来,看见中原武林的高手,其实也不过尔尔,没有多少厉害,好像都比我不如。”
“还不是输了?”宁和尘觉得好笑,开口道,“输了还要自夸?”
李冬青:“若是让我做将军,就不会输。”
“输了就是输了,”宁和尘说,“是不是你做将军都一样。”
李冬青本来想跟他说点话,结果被堵住了,只好不说了。
宁和尘道:“人再厉害不是也会输?少得意忘形。”
可是李冬青确实没有得意,他其实只是想让宁和尘知道自己如今也有些了不起了,没有白白辜负他这一年的栽培。李冬青说道:“知道了。”
王苏敏说道:“但是出去一遭,也算是搞明白了,不管是中原武林,还是长安城,哪儿都有白痴。”
王苏敏这一仗打得忒不痛快,也是头回遇见这样胡乱打的仗,而且也说不上什么话,没有话语权,只能眼瞅着这一仗输。其实就连李冬青也是,在这一仗里,只管杀人干活,并不多出风头,叶芝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输真跟他们关系不大。
火寻昶溟问道:“怎么着,匈奴没有?”
“都有,”王苏敏说道,“不然我来这干什么?”
火寻昶溟说道:“下次要是和昆族打仗,我请求大歌女让你来做将军,到时候你就知道月氏男儿的厉害了。”
“纳钱来,”王苏敏却不放在心上,“都好说。”
王苏敏平时在东瓯才是真的神隐一般不见踪迹,基本上找不着人,只有李冬青会去找他玩,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火寻昶溟这次才知道这人挺有意思,起了交往的心思。
“你功夫不错,”他道,“跟谁学的?”
王苏敏有问就有答:“自学,功夫哪是人教的。”
李冬青说:“我也是自学,咱俩一样。”
“咱俩可不一样,”王苏敏说,“你那叫不学,不叫自学。”
宁和尘笑了,李冬青讪讪,无言以对,他没来月氏之前,确实是没有学过,在村子里的时候偶尔比划两下子,是为了演戏的时候耍得更好看,后来来了月氏,也不怎么用心,只是为了能应付考试,他一直不是多么用心的学生。
“我所知道的,”王苏敏对李冬青道,“中原武林其实高手不少。”
宁和尘问:“你知道哪些?”
“你算一个,”王苏敏道,“除了你之外,他还没见过其他高手。”
宁和尘:“还需要见谁?”
“茅山的楚断是一个。”王苏敏挨个来数。
宁和尘有些意外他居然真的知道一些隐士,点了点头,说道:“算一个。”
“女游侠,刘远芳是一个。”
宁和尘转头望他,微微皱眉道:“她有十年不出门了,成亲生子了。”
“但她厉害,”王苏敏道,“认不认?”
“认,”宁和尘说道,“你说的这俩人,近几年已经没人知道了,你怎么听说的?”
王苏敏说:“我还知道其他的,”他看了眼李冬青,问道,“你既然有武学天赋,想没想过是像你爹还是像你娘?”
李冬青说:“你直说吧,反正你们说的我都不知道。”
“我听闻刘彻也是武学奇才,能文能武,”王苏敏说,“他还没有御驾亲征过吧。”
听此,宁和尘霎时面色冷了,却问王苏敏:“你到底是什么人?”
“鲜卑人,”王苏敏说,“指天发誓。”
但谁也知道宁和尘问的不是这个。王苏敏又道:“反正现在是你们的朋友,没错吧?”
“当然,”李冬青傻呵呵,说道,“这就够了。”
反正李冬青眼里只有朋友,宁和尘已经习惯了。人自己不想说的话,怎么问也问不出,他也不再多费口舌。宁和尘问李冬青:“听出是什么意思了吗?”
李冬青真的没听出来,问道:“嗯?什么什么意思?”
“他是想告诉你,”宁和尘说,“这天底下比你有天赋,比你强得还有很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冬青看了眼王苏敏,王苏敏并不反驳,反正有些话他说着不方便,由宁和尘来说是最好的。李冬青道:“知道了。”
他不反驳,王苏敏有点意外,看了他一眼。
“不过也没必要太在意,”宁和尘却又说道,“你现在还不到十七岁,以后这是你的天下。”
年纪当真是最无往不利的盾牌,太多人看见李冬青的时候眼里流出羡慕,感叹他正当少年,李冬青就算短暂地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