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一拍桌子道:“抓到了?!”
宁和尘也转头去看司马相如,一时间两双眼睛都瞪在他身上,司马相如心道这是什么事儿啊,张欧的活儿怎么轮到自己头上了?但是还是得说:“抓到了。当时那个女的在下术,没能活动,所以当场就拿下了,就是不知道是给谁下了术了,看着还挺渗人。”
“那怎么不拖过来跟朕看看啊!”刘彻怒道。
司马相如:“皇上,你当时不是说了不想看见她,直接腰斩就行吗?”
刘彻:“……”
“还是说你没说,张欧记错了?”司马相如问道。
“朕一天天能让你们气死,”刘彻缓了一口气,说道,“朕放个屁恨不得都记下来,朕当真说了什么要紧的话,你们反而当耳旁风了。”
司马相如赶紧说道:“是张欧说的。”
“我说你了吗?”刘彻看他那个窝囊样,恨不得要踹他,说道,“算了,朕去看看。”
说着便站了起来,他起身了,看见宁和尘没动,刚要张嘴问,宁和尘道:“臣就不去看热闹了。”
刘彻指着他,又指了指他,最后道:“算了,你回去好好歇着。”
说着他便带着司马相如一起出去了,宁和尘站起来,伸手拍了拍衣服,随后也慢慢地走了出去,来的时候是什么样,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没有不同。他回去之后,把门关上,打开柜子看了一眼,里头放了满柜的黄金,他走的时候就放在了那里,现在也没人来拿,看来确实是被抓住了。宁和尘随手把柜子关上了,没去理会。
楚服没能拿黄金,但应该是在被抓之前,把术结好了,田蚡拖了两天之后,干枯地死在了自己的府上,临到死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只能归罪于他生前背了太多恶在身上,让魏其候和灌夫的鬼魂缠住了。
楚服被判了月底在长门宫腰斩,皇上还特意通知了陈阿娇。
但是距离月底还有两天的日子,宁和尘一眼也没去看楚服。
刘彻让他去管长安城里的江湖人,他想多找一些能投靠朝廷的江湖人,宁和尘是有名声的人,本来他自己在这里,就能算是个活招牌,但是他名声现在不能用,所以一般都只能是靠谈,谈得不投机,再打,打服气了,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门被敲了敲,郭解走进来,说道:“听说那个女巫被抓住了?”
宁和尘手扶着桌沿,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颌,看上去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郭解坐到他面前,看着他,笑道:“真的假的,宁和尘,我刚帮你引荐了刘陵,你连句谢谢也不说,还不搭理我?”
宁和尘才反应过来他进来了,脱口说了句:“多谢。”
说完了,他和郭解都愣住了。郭解吓了一跳,说道:“你没事吧?”
宁和尘出了口气,说道:“没事。”
郭解道:“你找刘陵干什么去了?”
宁和尘讽道:“怕我看上她了?”
“那你小心点,”郭解无所谓道,“和她好过的男人,只有我和刘彻还活着。”
宁和尘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郭解道:“怎么,心情不错?”
宁和尘笑着摇了摇头。
郭解已经习惯了,他之前从来没有单独和宁和尘相处过,很多人都没有单独和宁和尘相处过,似乎和宁和尘相处,都要再有个其他人在场,那个人一般都是李冬青。宁和尘是个太过于尖锐的人了,他很多时候懒得与人说话,说了话也夹枪带棒,让人听了不舒服,之前还愿意藏一藏,忍一忍,自从这次回来长安,连藏也不藏了。
郭解道:“这次找你是有事的,跟刘陵没关系,你相中她了也别来问我,我不管。来了几个江湖人,在长安城里,据说面生,你去会一会罢,我怕自己搞不定。”
宁和尘:“很厉害吗?”
“不是,”郭解平淡地道,“我不如你,所以让你去。”
郭解说:“下回别问了,虽然确实是如此,但是每次都说,每次都很伤自尊。”
“好的,”宁和尘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剑,说道,“下次不问了。”
郭解看着他走了的背影,觉得他确实有些不正常。
长安城确实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方,这里有最漂亮的姑娘,最烈的酒,这里的空气都没有马粪味儿,但凡是带二楼的酒肆,都是可以叫姑娘来陪酒。
宁和尘提着自己的剑上了二楼,他今天穿了件青色的大袖袍服,头发也梳过了,慢慢地走上去,到了一间屋前停下了,听见里头的谈话声也停下了。
宁和尘敲了敲门,里头的人停顿了片刻,道:“进。”
宁和尘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推开了门,门只打开了一个缝隙,足以露出他的脸了,也足以看清里头的人。
李冬青坐在最里边,喝酒喝得脸有些发红了,本来是皱着眉头看向门口,在看到宁和尘的时候,眉头忽然展开了。
李冬青霍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