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回家后,谢奚累的靠在厨房的桌上和吴媪撒娇:“我这几天快累死了,□□病应该是熬过去了,我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
吴媪正在煮汤,心疼说:”今日开始,你就不要去田里了,让阿武他阿爷去Cao心。”
陆益之插话说:“要不要雇些管事,或是懂农事的老把式。”
谢奚抿了口水,笑笑说:“有总管了,这几日有些忙,过了这几日就好了。你校考的题目是什么?”
陆益之看着她,不答反问:“雀奴,觉得我这个别驾当真该去吗?”
谢奚:“为何不该去?”
“其实,我料想的不是这样的。”
他原本计划的是下放到一方郡县,而目前来看,别驾和长史类同,是一州刺史的副手。可这副手是陛下直接指定,也就成了陛下的手眼。
大周朝深陷内忧外患的局势中,而今陛下的此举不言而喻,只会加剧矛盾,世族虎视眈眈等着反扑,去年长安十二书院看似陛下小胜一筹,也不过是雀奴递了刀。
他又想起之前雀奴说的,寒门世族,累世之仇,不可调和。
除非雄主。
可惜当今这位,心怀到底是,不是雀奴说的雄主。
谢奚见他半天不语。
问:“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摇摇头,只说:“学了这么久有些累了,来你这里消散几日。”
谢奚笑说:“正好这几日收网,清理荷塘,你也算是来对了。”
他心里丝丝的枉然,对他的来去,雀奴毫无私心,当真只把他当徒弟。
午后谢昭从书院里回来,见陆益之也在,懵里懵气的问:“三哥怎么来了?”
阿武走后谢昭难过的几日都不吃,谢奚送他回书院,谢昭也收起了散漫的性格,规规矩矩的回书院了。
因为校考结束后书院放假了,他才回来,见校考的第一名陆三郎居然在家里,只觉得惊讶,全长安的书院都沸腾了。
殿里点着安神香,袅袅的烟飘起来,带着淡淡的味道,少女露这光洁的脖子,低头绣山水,问身边的人:“姑姑可起来了?”
身边的人答;“起来了,这会儿在用膳。”
陈于敏一身湖蓝襦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略带天真的问:“那我过去看看?”
说着放下绣品,起身整理衣衫。
到了大殿,里面的人通报:“表姑娘来了。”
里面的人懒懒的躺在榻上,柔柔的说:“让她进来。”
陈于敏进了殿就问:“姑姑呢?”
里面的人笑说:“进来说话。”
陈于敏笑说:“姑姑近日如何了?”
陈贵妃见她一脸天真,气色极好,揶揄道:“当真是来看我的?”
陈于敏认真答:“自然是姑姑最要紧。”
陈贵妃这才淡淡说:“陆家,可惜了。”
陈于敏替她接了汤,歪着头问:“为何?”
陈贵妃见她懵懂:“入了陛下的眼,陛下就不会允许后宫后宅之事误了他的人。”
陈于敏笑起来天真的说:“若我哥哥和他一样,做陛下手里的刀,不就没事了吗?”
陈贵妃目光瞬间盯着她,甚至有些凌厉。
陈于敏毫不自知。
她喜欢陆益之,是从年少开始,不光是喜欢,她觉得长安城里的少年郎君,没人配得上她。
她不喜欢空有一腔热血的少年义气。也不喜欢只知酸腐诗词的书生。
陆益之的文采学识,是她极欣赏的。待人接物得体,比同年的少年要成熟很多。
或许是再没有遇见比他更优秀的人,才让她执意了这么久。
因为执意的久,所以成了她的执念,到了现在,成了非他不可。
她轻捻着衣带,心里思量着以后的事。
陈贵妃最后和她最后说:“你让我想想。”
陈于敏知道这事不能急,尤其是不能催姑姑,就乖巧的说:“那姑姑休息,我回去了。”
等人走后,陈贵妃才和身边的人半是感慨,半是思量的说:“我的侄儿若是有阿珍这样的心性,陈家也不必是如今这个局面。”
谢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钓鱼,他习惯的在在鱼塘边上一个人思考,这是一年多养成的习惯。等谢昭钓鱼回来,捞了些虾,谢奚在厨房开了一坛酸菜,和谢昭说:“今日给你做个好吃的。”
谢昭嘟囔:“回城最想念的就是阿姐做的菜。”
谢奚回头笑他:“那这几日让吴媪给你做好吃的补补。等回城的时候给你做点吃的带上。”
谢昭自告奋勇:“我会做,我要做些rou干和辣椒酱。”
谢奚听的笑起来,片鱼后,开始炒酱。
她上次做的火锅料还在,酸菜鱼的底料一定要香,吴媪在一边学着,待鱼rou进锅后,酸菜鱼的香味在厨房里飘起来,吴媪催她:“去坐着吧,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