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看了信, 难得的心里平静,问谢昭:“你们书院没有南地的学子吗?”
谢昭这半年长高了很多, 抽条的厉害, 看起来好像瘦了好多,谢奚给他做糖醋排骨和糖醋里脊。
小男生很喜欢吃甜口的菜, 谢昭吃着菜,给她夹了后才说:“有,听先生说朝中有人开始为赈灾的事吵破了头, 但是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
谢奚听的笑起来。
正说着, 谢昭又说:“阿月的亲事定了。”
谢奚有段时间没见他们了。
“定的谁家?”, 她无奈的问了句,明明阿月和阿圆同岁。她有心留她年岁大一点, 但是王媪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怕她留阿月回城给儿子准备婚事的时候执意将阿月带回去了。
“好像是为妾。”
“什么玩意儿?”,谢奚不可置信的问。
谢昭怕她不高兴,忙劝道:“阿姐,长安城里的贵人多,在富贵人家做妾, 想来比穷苦人家要好一些。”
谢奚目光悠长的看着他:“你不懂,这是两件事情。就像……就……”,她竟然一时语塞,讲不出什么道理来了。
谢昭见她语不成句,忙说:“阿姐,我懂了。”
她无奈的笑,笑着笑着,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点点伤心,好像更多的是可惜和无力。
最后又只觉得都是枉然,冲谢昭笑笑:“没事,我知道了,改日去看看她。”
谢昭迟疑的说:“要不然我明日回书院,回去看一看。”
谢奚爽朗的笑起来,伸手在他头上摸了吧,笑说:“不必,我该去看看她们,你只管读你的书。忙你的事,需要钱在我房间里自己拿。”
谢昭不好意思的说:“阿姐不问我花钱的事吗?”
谢奚:“花多少钱,读什么书,想做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朋友,这些等等的事,都是你自己拿主意的事,你要是自己觉得解决不了了,可以来问我,但是我不会管你。”
谢昭听了把这话消化了片刻,才问:“你就不怕我学坏吗?学业无成,最后成了个一事无成的人。”
谢奚问:‘那你会吗?”
在这个父父子子,君君臣臣,说话尚且需要注意措辞的时代,谢奚这种随时随地表达喜欢和爱的方式,还是让谢昭觉得羞涩。
谢昭轻咳了声:“不会。”
谢奚笑起来,鲁伯进来见谢昭回来了,笑说:“我今日在苜蓿地逮到几只兔子,晚上给小郎君烤了。”
谢昭笑说;“鲁伯和阿姐一样叫我阿昭吧,您不也一样叫阿姐雀奴吗?”
鲁伯听的笑起来,谢奚将崔邺信中的消息和鲁伯说了,他深深的叹气后,什么都没说。
倒是在厨房的刘媪,听的心里难忍的说;“旦逢灾年,就会起乱。”
谢奚回头问:“上一次起乱是什么时候?”
鲁伯答:“十年前那场旱灾,寸草不生,饿殍满地……”
谢奚忙说:“没那么严重,咱们北地现在不还好吗。咱们今年的年景不错。把粮仓修缮好,今年的粮食一粒都不卖。咱们留着。”
鲁伯笑说:“那哪能吃得完。”
一家人围在餐桌上吃饭,其乐融融,再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谢昭回来住几日,谢奚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学业,在这个没有固定考纲和系统学业的时代,综合素质是非常考验人的。
谢昭的算学是她教会的,非常的拿的出手,他个人在经义和策论上非常有天赋。
天生的学霸,是真的让谢奚空有羡慕。
油菜花花期很长,大概能持续一个月,长安城里的贵人们来看过几波,倒是传出一些风声了。也有高雅的学士在她的鱼塘里钓鱼……
谢奚曾经想将她的田庄打造成一个吸引旅游的一个产业,向现代化一样,后来发现不成,所以也就作罢了,也是因为后来不缺钱了,她只想单纯做扶贫,不想管其他的了。
她和王朗在稻田里照看稻花鱼的时候,姚重不请自来,带着做生意的陈增。
李氏和刘媪不认识人,见是官兵打扮有些慌神,急急忙忙来田里叫她,结果她前脚来,他两人后脚就跟着。
谢奚赤脚弯着腰蹲在稻田里查看植株生长,抬头就看见前后脚来的人,王朗倒是忠厚,挡在前面问:“这两位是?”
姚重一手搭在眉骨上瞭望她,远远的喊:“谢庄主,姚某不请自来,打搅了。”
谢奚这才起身,心里骂娘,脸上笑的热情的,遥遥的回了声:“姚曹参,客气。”
等她洗了脚,那两人就在瓜地的凉棚里等着,谢奚洗完脚过来,顺手进瓜地挑了颗不太熟的西瓜,西瓜还没有上市,但是她这会儿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待客的东西了。
她在隔壁池塘折了片荷叶,将西瓜放在上面,翻了手帕擦了擦西瓜,掏了腰间的匕首,几刀开了瓜。示意两位:“尝尝吧,今年的第一颗瓜。”
陈增对这个是极感兴趣,姚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