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这是谢奚专门布置的,现代的乡下园林,哪一个都比这个漂亮。
鲁伯见一家人丧眉搭眼的,招呼一家人进屋,谢奚还是坐在那里,她自己都有些茫然了,到底要不要放人。
谢伯进门见她,就要跪下行礼。谢奚又想起初来长安的时候,他对她是真的当主子一样伺候的。有些不忍说:“我这里不讲究跪不跪那一套,这个家也没有这个规矩。父亲不在,这家如今我在Cao持,有些事总要按照我的规矩来。”
鲁伯和吴媪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悄声嘀咕了几句,朱家父子回来逮了兔子,阿玲跟着父亲哥哥从地里回来叽叽喳喳的,朱孝在廊檐下给她编笼子。
厨房里能清楚的听见外面的热闹声。
阿玲进来见了谢奚惊喜地说:“阿姐,我阿爷抓到一只兔子,这么小。”,说着手里比划着。
谢奚笑说:“那要嘱咐你哥哥笼子要结实一些,小心狸奴惦记上你的兔子。”
阿玲一听赶紧出去嘱咐她哥哥去了。
刘媪看得笑着说:“娘子如今是把她惯的没个样子了。”
朱家人老实本分,如今很知足。阿玲病好了后这几个月终于才养的白净了些。
谢奚意有所指的说:“这个家里的女孩子都比男孩子矜贵,往后她Cao持的日子多得是,就这么十几年快活的日子,纵着她一些又没什么。”
谢伯低着头不说话,王媪插话:“娘子说的是。但是阿月已经十六了,再不嫁,是真的晚了。”
谢奚并不看她,只盯着谢伯。他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来。
谢奚心里失望,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男人。真是一点都不能指望他们,简直垃圾!
父子俩一样的德性,自私的利己主义,看着好似老婆厉害拿主意。可老婆拿的主意,最后得利的可都是他们男人。
她原本想说的话,突然都没有兴致了,一句都不想说了。王媪说了话,厨房里静悄悄的,谢奚不接话,她就等于没说,一时尴尬的低下了头。
谢奚摆摆手,还没说话,听见院子里朱家父子问:”郎君来了?”
崔邺骑马来,进门的时候谢家人还跪在地上。他站在门口看见这个阵势,笑问:“这是怎么了?”
谢奚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
崔邺见她一脸呆滞,“怎么了?”
谢奚摇摇头,长舒了口气,才说:“你们的事,我明日再说吧,明日一早我处理。若是不想在谢家呆了,直说就是,我不是难说话的人,父亲亦是。不必这样卖儿卖女,伤天害理。”
谢伯这才忙说:“小娘子,奴……”
谢奚疲倦地说;“行了,先住下,明日再说吧。”
刘媪领着人去客房开门,崔邺问:“出什么事了?”
吴媪说了原因,谢奚喝着茶,撒娇:“我今日累了一天,有什么能吃的?”
吴媪哄她:“等等,马上开饭。”
崔邺伸手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这段时间被晒成了小麦色,他都能猜到她的辛苦。见她脸上都是落寞。
“若是执意要嫁,就放了吧。留着她,她自己未必愿意。毕竟魏家是官宦人家,往后的事,全凭她的造化。若是留着她,将来若是嫁的不好,就变成你改了她的人生。”
谢奚呆呆的看着他。更改命运,这是大忌,她知道。
吴媪也说:“也是,她自己若是执意要嫁,就放了吧,看着挺明白的一个小娘子,关键时候怎么这么糊涂呢?也不值得雀奴这样为她花费心思。”
谢奚叹气:“明日一早,我就说吧,让他们一家去吧。”
她已经为这事生气好些天了,这会儿见崔邺回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崔邺:“昨日回来。”
这会儿谁都不想再说让人丧气的话题了,崔邺笑说:“整个人都成了小麦色,看着仿佛健康了一些。”
谢奚累的起身说:“我要去躺一下,我真是不想干了。”
崔邺很少见她这样,等她出门了,才问吴媪:“没其他事吧?”
吴媪叹气:“雀奴重感情,谢家的事,让她伤心了。”
崔邺点点头。
等他进门,谢奚就说:“我特么这一天天的Cao的什么心?我的粮种都没搞明白,尽是这些破事。”
崔邺并不接话,伸手给她按着后腰,她趴在枕头上闭着眼。
“明日我来处理,你去忙你的。那位魏郎君我仿佛认识。我来处理,你是想让人卷铺盖走人,还是说,贪的钱财留下,人滚蛋?”
谢奚听的笑起来,闭着眼说:“人想走就走吧,钱都当是我打发他们了。”
崔邺:“好嘞,那我就知道了。明天给你办的妥妥当当。西市的铺子呢?”
“留着另雇人吧,好大的铺面,关了怪可惜的。”
崔邺:“要不然开个杂货铺吧,卖农产品,就是你庄上产的。”
谢奚笑起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