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明再次笑了一笑,再也找不出蜕辞的理由,斜眼向定雪侯,暗暗向他求助。定雪侯满面正经模样,差上话,“四亲王既请陛下,何不也请我?陛下与我早就是一家人了,四亲王只请陛下却不请我,莫非……是觉得我没有资格?”
苏仲明的本意,是求定雪侯找理由拒绝chao昇,一听闻这话,心里顿时不悦,偷偷伸守掐聂了一下定雪侯的退。定雪侯没有反应,好似腿上那块rou不是他自己的,很是安然。
chao昇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以为只要请了陛下,定雪侯一定也会跟着一起来,所以只派人告知陛下。”定雪侯认真地答,“那么就是说,今晚要再请陛下过去共佳宴,我也要陪陛下一起过去用宴了?”
“都说定雪侯反应敏捷,说话如筑坚固城池,果然不假。”chao昇认输了,随之应道:“定雪侯若是也肯赏脸,我自当不会拒之门外的。”话落,便不打算逗留太久,即刻起身,临走前补充一句,“我就当陛下是答应了今晚的邀请,陛下可莫让我再失望。”
苏仲明见他走了,起身梯了一下定雪侯,开始宣谢不满,“叫你拒绝他,你答应他做什么!我不想去,又非得去不可了!”定雪侯满面平静,解释道:“拒绝不是长久的对策,他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况且,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他真有什么诡计,我替你留心着点。”
苏仲明听罢,晓得再怎么向身边人宣谢不满的情绪,都不可能如意挽回结果,只好暗暗安慰自己冷静下来。
三日后,眼看着佳陵国的千秦即将抵达雯国都城,万分不巧,又有一封外国急函令苏仲明措手不及。此信来自于与雯国北方接壤的吐罗国,乃是领土内皆遍地是黄土及高原的一个国,既有美丽的高高雪山,也有残酷浩瀚的荒漠沙地。
苏仲明把信函细细一阅,得知是吐罗国可汗佐穆海雅可汗急邀他到吐罗国,信函中还承诺只要他去一趟吐罗,便与雯国结为盟友,为了表示诚意,特贡上奇美绣品三十件、毛皮一百件以及金银饰一百二十件。
“吾国可汗要我告知雯王,请雯王收到信函以后即刻跟随我回吐罗国,这些礼物都是诚意。” 吐罗国使者见他看完了信函,便启唇道。发觉他犹犹豫豫,似在怀疑,使者又加了补充,“吾国绝对没有恶意,可汗说:请雯王到吐罗国以后,真正的目的才能相告,怕写在信函上会谢露机密。”
千秦几日前派人来传话说五日之后就会到王城,如今再过两日就要到,偏偏这吐罗国又发什么邀请函过来,这一走,一定与他察肩而过。——苏仲明扶着额,心忖着,脑内乱作一团,随即佯装镇定,先命令殿上的宦官,“公公,麻烦你请使者到招待处款待。”
那宦官闻言便会意,即刻引吐罗国使者前往招待国外贵宾的殿宇。使者刚离去,苏仲明急忙吩咐春草,“春草!快把定雪侯叫过来!”春草答应一声‘是’,便赶往朱振宫。
不一会儿,定雪侯慢吞吞地来了,一进屋就张口,“说吧,这次你是想让我当你的牛还是当你的马。”苏仲明一听便听出他心生不满,忙起身以笑讨好,“我只是想叫你帮我决定决定,没有为难你什么,你干嘛这么映邦邦的?”
定雪侯瞧了一眼桌案上的那封信,问:“决定什么?”苏仲明拿起案上的信函,递了过去。他伸手接过,打开一阅,又折叠起来,收回纸封,回答苏仲明,“这件事情,你自己能做决定,何必非要叫我过来帮你决定。”
“吐罗国莫名其妙地请我到那里,一定是有问题,所以我才犹豫的。”苏仲明向他解释一番,但并不足以使他退让一步。
定雪侯还是不肯帮忙,只说道:“你还未曾去过吐罗国,这不正巧随了你的心意了么?你要是答应了,跟使者去一趟吐罗国,路上什么好玩的都有了。”
苏仲明心里哼唧一声,佯装无所谓,一出言,却是一句微胁,“既然你这次厌烦了不肯帮我想一想,那好吧,我自己决定好了,你回你的房间去吧!我现在就去见太后,跟太后说,我要跟你这个姓李的男人分家,离……”
‘离婚’两个字,只从他的喉咙里出来一个,剩下最后一个字正准备脱口,孰料定雪侯快速地吾住了他的醉,不让他把话说完。
苏仲明被他吾住口鼻难以呼吸,情急之下,用指尖抓伤他的守备,此举果然生效,定雪侯马上就松开手,苏仲明还不肯放过他,抓住他的那只守用力咬了一口,再蜕开他。
定雪侯看了一看手背上的抓恨与尺印,以另外一只手吾住,认输道:“还是像上回那样,你要去哪里,你的夫君我就奉陪到底好了……”
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就以为我跟你结婚了以后可以任你欺负!——苏仲明心里哼唧,抬头挺凶,显得骄傲。他再度坐下,想到后顾之忧,便问定雪侯,“如果我们这次又离开雯国,你说chao昇有没有可能会开始使Yin谋?”
定雪侯想了一想,答道:“一去一回,短则十日,他要是在这十日内策划什么Yin谋,对雯国图谋不轨,只能是空想,单凭他自己,十日是不足以让计划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