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烨青接了信函,一眼便看到封筒一侧已经被撕毁,不由道:“你收信了以后,偷偷看过书信?”
弈天一边抓头一边嘿嘿笑了笑,没有否认。
易烨青不与他计较,平静地把信函从封筒里取出,展开来,细细一阅,随即脱口:“不好了!恭和护法出事了!”
李旋缓缓走过来,正好听闻此番话语,启唇问道:“他怎么了?”
弈天抢先告知:“他去追查我老师的下落,结果中了楼琳柔的诡计,被骗去了暮丰社,被很多高手打成了重伤呢!”
易烨青接话道:“难怪他离开了这么久也没有消息,原来是中了诡计。不过,他得到贺先生的帮助,已经被平安送回青鸾城,现下在水淩筑养伤。”
李旋不由遗憾道:“看来,现在没人能帮我们把仲明从桃夏的王宫中救出来了……这该如何是好?”话落,脸上浮现出了沉沉的焦急神色。
易烨青暗暗考虑了一番,仍然决定说出实话:“李侯,我想……这一回我们有再高的援助也很难救出主公。这背后的计谋,楼琳柔一定有份,这桃夏国哪一样不在她的掌握中?只怪我们当时太大意了。”
李旋坚定地脱口:“再难也要把他救出虎口!”
易烨青附和一声:“是啊!即便再难也要全力试试。”又一边沉思一边补充,“楼琳柔曾经与黄延是盟友,我只怕她会把主公交给暮丰社。暮丰社的总舵之内高手云云,就连护法也被他们打成重伤,并不容易对付。我们,必须赶在楼琳柔这么做之前,把主公救出来。”
弈天不禁担忧起来,插嘴道:“听你们这么说,这个楼琳柔好像很可怕很厉害的样子啊……”
易烨青安慰一句:“她只是一个爱玩计谋的权势女。”
弈天想了想,又说道:“既然这位大哥哥受了重伤,那我们是不是也要通知一下其他人呢?比如……”
易烨青晓得他话中所指何人,答道:“她们刚刚已经出门了,这会儿是追不上了,还是等她们回来以后再说吧。”
弈天二话不说,点了点头。
此时,王宫之内,仍然是一片如春日般的清和秀丽,清幽曲折的回廊里,一片如梦如幻的颜色缓缓飘过,只是往前,不知要往哪里去。仔细看了,才知那不是单纯的颜色,而是人,是穿着锦衣华服的楼琳柔,插在青丝间的各式各样的步摇在她轻声慢行时,总是响着银铃般清脆的声响。
她的绝世脸庞从结了薄薄霜气的格子门前经过,十分干脆,并不在乎在这格子门的背后会藏着什么野兽或危险的迹象,目光一直傲视着前方,从未放下过这样的气质。
在她身后,总跟着两位嫩若草叶、芬如花包的小宫娥,维持着与楼琳柔同样的步伐,每一步也总是离楼琳柔约有三步之隔,不敢太靠近,亦也不敢太远离。
清早起来,楼琳柔正在惬意之中,想了一想,打算去御花园转一转,吸取花香。
然而,突然发生的一幕,令她停下了莲步——从空中突然传来飞禽拍动翅膀的声音,小宫娥刚要抬头一看究竟,却见一只浅灰羽毛的信鸽灵巧的落在护栏的顶端,赶忙快步上去,一位小宫娥抓住鸽子,另一位小宫娥发现了绑在鸽子腿上的书信,便取下来,呈上。
“王太后,这鸽子的腿上,附有信函。”
楼琳柔瞥了一眼后,静静地伸出玉手,接过书信,慢慢地展开来。神色,亦也随着一瞥书信内容而陡然转变。
她不由心道:葛云国的国相不日将拜访我?!此次主动前来,必定是为了青鸾城主,看来那个人是已经去过了暮丰社,所以惊动了那位国相。
心念一转,又心道:不过,我是主,他是客,我何必担心他这一趟会有什么Yin谋,到时候只须迎接他,用平日的待客之道款待,我就不信他敢在我的地盘里抢人。
抓紧掌中的书信,收于袖口之中,她缓缓起步,继续往前。
夜晚,霏儿与叶双双从制造坊乘车归来,一身倦意无法隐去,回到了寝房便不想动了,二人皆躺在了床榻上。
过了一会儿,叶双双侧头,瞥了一眼同样是一脸疲惫的霏儿,说道:“去打一桶热水来吧?也好醒醒神。”
霏儿不太乐意了,为难着答道:“双双姐,其实,我也很累呢……你看!我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双双有些发闷:“那怎么办?没有人打热水来,咱们就只能这样,一直躺着。”
霏儿不由着急起来,尽管想自告奋勇,但奈何气力全尽,觉得自己定是无法提的上一桶子热水。
俩人正在发愁,此时忽然间,从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二人不由面面相觑,随后相继撑起上半身,叶双双走到门后,把门打开,只见易烨青一人站在门外,并且十分严肃的样子。
叶双双好奇道:“易大哥?你这是……?”
易烨青直接开门见山地答道:“今天早上,我收到了飞鸽传书,说恭和护法受了重伤,已送回青鸾城。”话落,想起书信还夹在腰间,便取出来,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