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姑娘是不可多得的才女,你们哪能用一个低微的昌季和她相比?”
“说的极是!这世间,才女本就不多,何况是像宝琴姑娘这样冰清玉洁的呢?”
“你们说,这要是被国君遇上了,进宫当个贵妃什么的?”
“这说不准,国君对女人的口味不一,难以做下判断,但国君要是看上宝琴的才华,说不准会立为宠妃……”
正当这话响起时,楼天应刚好从这一桌的一侧经过,坐在了前面偏左侧的空位上。那些话语从他耳边轻轻地飘过,他亦也听进了耳里,只是佯装毫无在意,直到坐下之后,才掀起唇角,轻轻地嘲讽一笑。
店小二上来奉茶,低声笑问道:“客官要吃什么茶点?”
楼天应了当回应:“不了,一壶茶足够了。”
店小二微愣一刹,又道:“大清早的,只喝茶的话,怕是寒凉了一些……”察觉到楼天应怒瞪的目光,只尴尬一笑,便退下去了。
今日而来,不为茶,只为人,而桌上茶,亦也只是一个很好的掩饰目的的摆设而已,因而这一壶茶是否寒凉,楼天应根本不在乎。
热腾腾的茶,只喝一口,茶杯便静放在桌案上,任由杯中那柔滑莹亮的茶水轻撞杯壁,而高傲的双目,也只静静地盯着戏台中的色艺无双的年轻女子,全场爆发出掌声时,也只是缓缓拊掌。
今个儿,宝琴表演了快半个时辰后,照例谢了满堂茶客,暂且入了后方的房间休息。楼天应见状,即刻起身,快步跟上。
为客人添完热茶的店小二直起腰,一转身,便正巧目睹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匆匆而来,不由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又正好是通往那间房的过道,着实灵敏起来,迈出一步,将行至面前的楼天应拦住。
“客官,这是要往哪里去?”虽知对方的目的,店小二仍佯装问了。
“去戏台后方。”楼天应直言不讳。
“那是宝琴姑娘休息之处,外人不可随便入内,客官您就请坐回上座,小的给您添加好茶。”店小二含笑着客气道,又做了‘请’的手势。
楼天应轻轻一哼,抓住他的手,强行将之放下。
店小二愣了愣:“客官,您这是……”
楼天应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令牌,晃过了店小二的眼前,店小二只是瞥了一眼,便大吃一惊,吓得膝盖软了下去,跪在了地上。
楼天应将令牌收好,淡然地从店小二身侧走过,一声不吭地绕过了戏台。
店小二仍惊魂未定,跪在地上发抖。
一旁,一位好奇的茶客微微弯腰问道:“那人是什么来头,小二哥怎么怕他怕成这个样子?”
店小启唇,声音发颤:“他……他……”
宝琴已入房中,房门没有关上,尚且敞开着。
楼天应跟在宝琴的后头,大方地闯入这间房,宝琴才刚坐下便听闻脚步声,忙回头,一眼便见到楼天应,微吃一惊。
楼天应启唇:“看姑娘的神情,想必还记得我。”
宝琴沉静下来,问道:“只是不知您是来喝茶听戏,还是有别的要求?”
楼天应爽朗一笑,坦荡地回答:“宝琴姑娘果然灵慧,这一句话让我甚是欢喜!”
宝琴再度问道:“公子为何事而来?现下,但说无妨,宝琴在此静听。”
楼天应正当心情愉悦,答道:“宝琴姑娘终于肯接纳我的目的!实不相瞒,前几日,因在此茶楼遇见姑娘的绝世技艺,想请姑娘为我所用。”
话落,他瞥了宝琴一言,但见宝琴无喜无忧,即刻补充:“姑娘大可放心,我只把姑娘当做谋士一般,毫无纳妾之意。”
宝琴微微垂眸,轻轻一笑,答道:“公子言重了,宝琴也没有把公子看做是那种人。只是家父生前为桃夏国的前代宰相,因不满前代女国主的一个决定而被贬职,若为公子门下谋士,恐怕会对公子招来不幸。”
楼天应闻言,脸上立即浮出惊喜之色:“没想到,你竟是前代宰相之女!难怪如此冰雪伶俐!”
宝琴谦虚答道:“公子过奖了。”
楼天应大方说道:“你只管答应,我保管你日后寝食无忧,亦不会有人因为你的身世而对你不利。”
宝琴踟蹰着,问道:“公子如何能够立下这个保证?”
楼天应不多言,只从怀中又摸出那一枚令牌,摆在宝琴的面前。
其实,宝琴早已从毓佳口中得知他的身份,今日一瞥令牌,便佯装大惊失色:“宝琴有眼无珠,竟不知是陛下……”说着,微微弯腰便要下跪。
楼天应忙扶住她:“你既然是寡人亲自邀请的,可以不必行这样的大礼。”收回手,便立刻一语关心,“如果方便的话,现下可否随我立即回宫?”
宝琴含笑着答应道:“哪能怠慢了陛下,宝琴这就即刻收拾收拾,随陛下入宫!”
时辰一点一滴地流逝,客堂里的满座茶客见宝琴许久不现身表演口技,登时等待皆化为灰烬,一个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