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
梁京照照做。
贺洲盯着那张桌子,大概两块石板砖那么大,底下铺了厚厚一层毯子,他侧头问,“你说这有没有可能....”
梁京照眼皮一跳,他同样想到一种可能性,走到桌子前,道,“我把它搬开。”
贺洲留意着外面动静,梁京照将桌子搬开后又掀开那张毯子——只见地上石板砖是松动的,将其移开后京照拿过放在桌上的红油灯,往底下一照。
“是密道,”他沉下脸。
“下去看看,”贺洲纵身跳下。
平微在见完关越后又去了趟衙门。
对方似早有预料他会再来找自己,坐在里面审阅各类案子的供词,平微走到他面前,“在忙吗?”
“不,下官专门在此等殿下来的,”齐正放下手里的卷宗,问,“今夜贺侍卫和梁公子还顺利吗?”
“不知道,”平微看了眼桌上摆的乱七八糟的文书。
齐正一愣,“下官已经撤走先前派去石府前的人,因为怕影响那两位的行动,需要我再....”
“不用,”平微道,“他们两个足以应对石府内的所有异变,我来,是想借点人手去城门那边。”
“那边怎么了?”齐正一惊。
“没怎么,只是做个双重保障而已,”平微温声道,”你先前说从昨夜开始到现在都没见石千麟从府内出来,但我有些担心贺洲和京照会在里面找不到人,所以想让你派些捕快去城门那边,现在夜色深了,如果石千麟在房内挖了地道,可以秘密逃出石府,趁这时候离开临京城。”
齐正听到,立刻站起,“下官这就派人在城门守着。”
“嗯。”
平微在后面看着他,见他吩咐好事情后漫不经心地问,“要一起去....看看热闹吗?”
贺洲和梁京照走在密道内,里头很狭窄,仅有一人能通过,泥土地凹凸不平,隐隐带着股臭味。死寂的暗道内仅有轻微脚步声——两人都没说话,默契地在心里计算距离与时间。
突然,前头的贺洲停了下来。
“怎么了?”梁京照举起油灯,抬头望他。
贺洲将快怼到脸上的灯推开,道,“你说他不该会将那簪子埋在这密道下了吧?”
梁京照瞪大眼,顿时低头望了下脚底,“不会吧?这密道少说也得有个五十米,埋在这底下了得怎么找啊?”
“不知道,”贺洲面无表情地道,迈步想要继续走。
梁京照拉住他,“所以就这样了?不停下来试着找找看吗?”
“那你留下来找,”贺洲把手伸到后面将衣服拽回来,冷声道,“我去抓人。”
“平微不是说最好不要将人抓住吗?”梁京照才不想独自留在这幽暗的密道里,他跟在贺洲身后,小声问,“我们如果出去把人抓了,会不会无法向石大人交代?”
“不会,”贺洲道,“石千麟是偷偷跑出来的,他房前的守卫没撤去,石府内部也没乱,证明他爹没察觉到儿子已经不在房内,而我们.....”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个弧度,语气不明地道,“也可以偷偷将他抓住,严刑逼供一晚上,第二天再用这密道将人送回石府。”
“.....说得轻巧,整整一晚时间,石府的人不会发觉自家公子不见了?石宗溪可能时不时就去看看他儿子,怕他再出去犯事。”梁京照不大赞成。
“要知道了也不怕,”贺洲慢条斯理地道。
“为何?”
“不是有你在么,”贺洲停下,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后,借着手里的烛火,梁京照完全看清他的目光,先是呆了呆,接着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你是向借我的身份去压制石大人?老天爷,这要被我爹知道了可不打死我?!”
“没这么夸张,梁将军不和柳大人同在兵部么,只要我们今晚将人找到,又成功在他身上找出凶器,明早你爹就该是会夸你了。”
“这前提条件有些多.....”梁京照想到今晚要是什么都没找到,第二天被他爹发现后可能会出现的情景就有些心累,无力地扶了下旁边的墙,shi润的触感让他又立即皱起眉头,连忙放下在衣服上擦了擦。
贺洲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他看到远处微弱的光线,顿时松下口气——那边应该是出口了,按刚才的脚程来看密道约莫长八十米,没出临京城,应该是到了隔壁的街上。
两人从密道里爬出来,落下一身灰,贺洲看了看荒废的四周,两人似乎正处在一间废弃宅子的庭院内,他望向旁边梁京照,“认识这里么?”
京照同样在四下观察,不大确定地道,“这似乎是旁边夕水街上的一间旧宅,是石府买下的产业?”
“回去查查便知,”贺洲答道,他有些担心两人会追不到石千麟,“我去抓人,你留在这找找有没有簪子?”
“.....我一个人在这啊,”梁京照面露迟疑,这里太黑了,靠着手里的油灯与昏暗的月光仅能看清两尺内的东